“他们……他们怎么敢?怎么敢如此丧心病狂!” 陈老声音颤抖,老泪纵横,“小姐,我们必须立刻去阻止他们!必须救出苏小姐!绝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阻止?谈何容易!” 云姑娘眼中闪过一丝凝重,“断魂崖是黑煞教经营多年的老巢,阵法森严,高手如云,更有王虎的黑虎卫把守,是龙潭虎穴。明晚子时,血祭大典,黑煞教的血煞堂主、毒煞堂主,乃至那王虎,都会亲临,布下天罗地网,等着我们自投罗网。而且,他们既然敢行此事,定然有万全准备,或许,那断魂崖下,本就有他们布下的、足以困杀筑基修士的杀阵!我们贸然前去,无异于羊入虎口!”
“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们为所欲为,看着苏小姐被……” 陈老说不下去了。
“自然不能!” 云姑娘斩钉截铁道,“清浅必须救,血祭必须阻止!但如何救,如何阻止,需从长计议,需有万全之策,更需……借力!”
“借力?前辈是指……郡守赵大人?” 陆昭心中一动,问道。
“不错!” 云姑娘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单凭我们三人之力,绝无可能对抗黑煞教、王虎以及其背后的邪神。必须联合郡守赵文远,以官府之力,以雷霆之势,捣毁其巢穴,方能有一线生机!这些证据,足以让赵文远看清王虎的真面目,下定决心,调动兵马,围剿断魂崖!但前提是,我们必须说服赵文远,并确保消息不泄露,让王虎和黑煞教措手不及!”
“说服赵大人,恐怕不易。” 陈老忧心忡忡,“赵大人为人谨慎,没有十足证据,不会轻易对王虎动手。即便有这些证据,他也会担心打草惊蛇,投鼠忌器。而且,郡尉府掌握兵权,一旦赵大人调动兵马,王虎必有察觉,若他狗急跳墙,提前发动,或调兵反叛,城中百姓……”
“所以,我们必须兵分两路!” 云姑娘目光灼灼,看向陆昭和陈老,“一路,由我亲自前往郡守府,面见赵文远,将这些证据呈上,陈明利害,晓以大义,务必说动他,调动兵马,在明晚子时之前,秘密集结,包围断魂崖,以雷霆万钧之势,摧毁祭坛,剿灭邪徒!”
“另一路,” 她的目光落在陆昭身上,带着一丝沉重和决绝,“需潜入断魂崖,在子时之前,找到清浅,毁掉或夺取碧海潮生箫,破坏血祭仪式!至少,也要拖延时间,制造混乱,为赵文远调兵围剿创造机会!”
“断魂崖……” 陈老脸色发白,声音发颤,“小姐,那断魂崖乃是黑煞教经营多年的魔窟,阵法重重,高手如云,更有那血池大阵,凶险万分,连筑基修士都未必能全身而退。陆小兄弟他……他修为尚浅,此去,无异于九死一生啊!”
“我知道。” 云姑娘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歉意和无奈,看向陆昭,“陆昭,此去断魂崖,九死一生,凶险万分。黑煞教的血煞堂主、毒煞堂主,皆非易与之辈,那王虎,更是炼气后期的高手。断魂崖下,血池大阵已成,危机四伏。以你的修为,去闯那龙潭虎穴,十死无生。我本不愿让你涉险,但……此刻,人手不足,老陈需助我联络苏家旧部,在城中制造混乱,牵制王虎的兵力。能担此重任的,唯有你了。你身怀敛息匿形奇术,又有临机应变之能,更曾深入险地,探得情报,或许……有一线生机。”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随即被决然取代:“当然,你若不愿,我不强求。这些证据,足以让赵文远出兵,届时,我也会设法潜入断魂崖,救出清浅。只是,届时变数太大,清浅性命,恐有危险。你……如何选择?”
陆昭沉默。密室中,烛火摇曳,映照着他年轻、但已饱经风霜、略显坚毅的脸庞。断魂崖,龙潭虎穴,黑煞教、王虎、邪神分身、血池大阵……每一个词,都代表着致命的危险。他不过炼气三层,虽有【炼神术】、【蛰龙眠】、【龟息潜行诀】和符箓傍身,但面对这等绝地,生还的希望,微乎其微。
不去,无可厚非。他有云姑娘给的证据,可交给郡守,置身事外,等云姑娘和郡守去救人,去平乱。以他目前的实力,自保绰绰有余,远走高飞,也非难事。
去,十死无生。为救一个只见过几面的女子,为阻止一场与自己并无直接关系的血祭,值得吗?
但他脑海中,闪过北岭村疫化村民扭曲的脸,闪过槐山村老者绝望的眼神,闪过那枚“血种”二字背后的尸山血海,闪过苏清浅苍白而沉静的面容,闪过那枚碧海潮生箫散发出的、与那邪物格格不入的清灵之气……也闪过面板上【称号:妖邪克星】那冰冷的描述,以及那冥冥中,似乎早已注定的、与黑煞教不死不休的宿命。
他本可独善其身,但若邪神降临,血祭全城,这落霞郡,乃至整个天下,还有安宁之地吗?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况且,苏清浅对他有恩,黑煞教是他必杀之敌。他若退缩,道心蒙尘,日后修行,心魔丛生,还谈何攀登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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