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路兵马汇合时,连石琦都吓了一跳,当初出发时只有四十万人的两路反抗军,如今竟扩充到了百万之众!
这些新加入的士兵,有不堪忍受寒国苛政的百姓流民;
有各个城池守城军队的投降士兵;
还有各地自发组织的反朝廷武装。
人人都怀着推翻旧朝的决心,让整个队伍看起来声势浩大。
更让人惊喜的是,随着占领的城池越来越多,反抗军的装备也越来越齐整。
虽然盔甲有新有旧、兵器有好有坏,质量参差不齐,但比起刚出发时那副“破衣烂衫”的模样,已经体面了太多。
士兵们穿着甲胄,握着磨得锃亮的兵器,站在阳光下,个个精神抖擞,眼神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狄小天依旧留在京仁府坐镇,负责后方的粮草调度和百姓安抚。
经过这段时间的历练,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畏首畏尾的闺中女子,处理起政务来也已经有条不紊。
而狄璟则带着一群之前一起蹲过苦窑的“社会大哥”,亲自赶到青忠城与大军汇合。
毕竟,马上就要打到寒国的皇城了,他这个反抗军的正牌首领,怎么着也得亲自现身,稳定军心、鼓舞士气。
主要是反抗军的进度太快了,自己再不来谁去登基做皇帝?
看着眼前这支浩浩荡荡的百万雄师,狄璟心里清楚,就算他现在依旧对皇位没什么想法,可如今这形势也由不得他了。
这寒国的皇帝宝座,他不想坐,也得坐了。
夜色渐深,反抗军大营里燃起了无数火把,橘红色的火光映照着整个营地,如同一片燃烧的星海。
士兵们围坐在火堆旁,有的擦拭着兵器,有的分享着干粮,还有的唱起了家乡的歌谣,脸上都洋溢着轻松的笑容。
所有人都知道,再过不久,他们就要朝着宗世城进发,朝着寒国朝廷的心脏发起最后的冲击。
那座象征着李氏王朝统治的皇城,即将在这场浩浩荡荡的起义中,迎来它的末日。
可在这片喜悦中,石琦却总有一丝隐隐的不安。
他独自站在营地边缘,望着漆黑的夜空,眉头紧锁,这一路上,他始终在寻找关于“天国”的线索。
可无论是占领后的城池,还是俘虏的官员,都没有透露出半点相关消息。
一想到当初自爆的小黑猪,他就觉得心里像压了块石头,背后的“天国”必然不简单,如今毫无踪迹,反而更像是一个潜伏的隐患。
石琦忍不住找到刚汇合的杜淮景,两人在帐篷里彻夜长谈。
“当初你和我提过这个天国的事情之后,我这一路也在留意‘天国’的消息,可查遍了所到之处的官府档案、江湖势力,都没有发现异常。”
杜淮景的语气带着几分凝重。
“不过你也别太担心,唯一能通往‘天国’的传送阵已经被你毁掉,他们就算想派人到中州九国境内捣乱,有您在,想来也没那么容易。”
石琦点了点头后想了想,觉得这事暂时只能先放一边,眼下最重要的是攻打皇城,至于“天国”的隐患,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反正他与狄小天之间有传讯符,日后若真出现变故,也能及时沟通应对。
时间转眼来到六千零一十七年中秋夜,寒国皇城宗世城却没有一丝节日的热闹。
百万灭心会大军将整座城池围得水泄不通,营地里的火把连成一片,将城墙照得如同白昼。
城墙上的守军脸色惨白,握着弓箭的手不住颤抖,望着城外密密麻麻的敌军,眼中满是恐惧。
宗世城的城墙,与寒国诸多府城相比,勉强算得上“规整”,却也只有不到三丈高。
这个高度,对普通人来说或许难以逾越,可对灭心会的成员来说,却如同虚设。
随便一个灭心会核心成员,都是江湖中的顶尖好手,登城对他们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
石琦站在阵前,运转神识,城中的一切景象瞬间映入脑海。
街道上空无一人,往年中秋理应挂的满街都是的花灯一盏都没有看到,只有一队队李氏王朝的死忠粉士兵在来回巡逻,步伐慌乱。
商铺的门窗紧闭,百姓们都缩在家中,透过门缝紧张地望着城外,等待着反抗军的到来。
皇宫内,更是一片愁云惨淡。
当今寒国皇帝李辰堰穿着一身宽大的龙袍,在朝堂上来回踱步,干瘦的身体裹在龙袍里,显得不伦不类。
样子看着和如今在丹阳城卖杂货的小鸡差不多,唯一的优点不过就是占了个面皮白净、手脚齐全罢了。
李辰堰一边走,一边焦躁地搓着手,嘴里念念有词:
“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城外全是反贼,谁能想想办法?”
文武百官跪在朝堂之下,头埋得低低的,无人敢应声。
他们有的在盘算着如何投降才能保住性命,有的在后悔当初没有早做打算,还有的在默默祈祷局势能出现转机。
每个人都心思各异,却都噤若寒蝉,整个朝堂安静得只能听到李辰堰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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