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堰的目光死死钉在地上三具太监尸体上,那八阶太监倒下时圆睁的双眼,仿佛还在盯着他这个“圣上”。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他脸色瞬间惨白如宣纸,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双腿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龙袍下摆跟着晃动,露出里面绣着金线的衬裤,此刻却显得格外狼狈。
直到此刻,他才彻底反应过来,三名上品太监一死,他身边就再无任何依仗。
转身的瞬间,怀里的传国玉玺狠狠硌在胸口,钝痛让他清醒了几分,可这玉玺此刻却成了他唯一的执念!
只要带着玉玺和金银财宝,逃出去总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李辰堰踉跄着往城门外跑,龙靴踩过三个太监的鲜血里,发出“咕叽”的黏腻声响。
身后的文武百官也跟着乱作一团,户部尚书跑丢了帽子,礼部侍郎的朝珠散了一地,可没人敢回头去捡。
可李辰堰刚跑出两步,眼前突然寒光一闪,一圈长枪如钢铁丛林般挡在面前,枪尖反射着月光,几乎要刺进他的瞳孔。
杜淮景身后的两万燕军早已布成合围之势,前排士兵半跪在地,长枪斜指地面。
后排士兵直立持枪,枪尖平齐胸口,层层叠叠的枪阵将李辰堰和一众官员困得水泄不通,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呦吼!这不是尊贵的寒国陛下吗?小瘪犊子想往哪逃啊?”
一名满脸络腮胡的燕军校尉往前踏出一步,一嘴北方大碴子味儿的嘲讽穿透人群。
他手中的长枪微微前送,枪尖几乎顶到了李辰堰的胸口,冰冷的金属触感让李辰堰浑身一僵。
李辰堰缓缓抬头,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士兵,他们眼中没有丝毫敬畏,只有冰冷的杀意。
他能清晰感受到长枪上散发的凛冽寒气,那是沾染过无数鲜血的气息。
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砸在石板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却连哼都不敢哼一声。
怀里的传国玉玺应声掉在地上,“当啷”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战场上格外刺耳,像是在为李氏王朝敲响丧钟。
这枚传承了千年的玉玺,再也换不回他失去的帝王之位,更换不回寒国的百年基业。
杜淮景翻身下马,玄铁战靴踩着满地鲜血,一步步走到李辰堰面前,每一步都像踩在李辰堰的心上。
月光洒在杜淮景的脸上,他的眼神冰冷如霜,没有丝毫怜悯,只有胜者对败者的绝对碾压。
“李辰堰,你逃不掉了。”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像一把重锤,彻底击碎了李辰堰最后的希望。
李辰堰抬起头,脸上早已布满绝望的泪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在下巴上汇成浑浊的水滴。
他嘴唇哆嗦着,想说些什么求饶的话,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杜淮景身后的两名士兵围上来,粗糙的麻绳瞬间将他的双臂反绑在身后,勒得他肩膀生疼。
就在这时,李辰堰突然想起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他用尽全身力气,声嘶力竭地朝着宗世城方向大喊:
“李元哲!快来救驾!”
他知道只要李元哲赶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此刻宗世城的街道上,李元哲正和石琦“打得不可开交”。
双拳挥舞得虎虎生风,却刻意避开石琦的要害,石琦手中长刀看似凌厉,每一刀都在即将碰到李元哲时巧妙收力。
周围的灭心会成员看得连连叫好,核心成员都知道,这场看似激烈的大战,其实是场心照不宣的假仗。
可就在李辰堰呼喊的瞬间,李元哲突然浑身一震,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天而降,缠绕在他周身,那是天道法则的约束!
作为一心院掌门,寒国君主的命令他必须执行,否则便会受到法则反噬。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想要向城北飞去,双脚甚至已经离开了地面半寸。
“石琦前辈!快拦住我!”
李元哲慌忙大喊,声音里满是焦急!
“李辰堰在喊我救驾,只要我突破不了你的防线,就不算违背天道法则!”
他知道一旦自己真的冲到北门,必定会让一心院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石琦心领神会,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手中长刀的力道稍微加重了些。
原本轻飘飘的刀风瞬间变得凌厉,刀刃上凝聚的内劲让周围空气都泛起涟漪。
李元哲瞬间感觉周身压力骤增,像是被一座大山压住,刚离地的双脚又落回地面。
“前辈前辈!轻点儿轻点儿!”
他忙着向后急退,避开刀锋的同时大喊。
“您再用点儿力,晚辈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他这话倒不是夸张,石琦可是整个中州金字塔尖的存在,杀他这个九阶巅峰,真的比放个屁还容易。
石琦只好又收了些力道,将内劲控制在刚好能困住李元哲,又不会伤到他的程度,让他能发挥出全部实力,却始终无法突破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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