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洪流,汇聚了凌峰燃烧的意志、石浩不屈的守护、林薇纯净的共情,以及“归寂之间”那跨越时空的磅礴平衡之力,如同审判之光,悍然灌入那显露出本体的“虚无饥渴者”核心——那个不断变幻、散发着永恒吞噬意蕴的“空洞”!
这不是能量的对耗,而是存在层面的根本性冲突!
平衡法则代表着动态的和谐、万物的共存与循环;而“虚无饥渴者”则代表着极致的静止、永恒的缺失与吞噬一切的“无”。两者如同水与火,光与暗,是法则谱系上两个截然相反的极端!
银色洪流涌入那“空洞”的瞬间,并未引发爆炸,而是陷入了一种更加诡异、更加危险的“湮灭”状态。洪流所蕴含的平衡意蕴,在与那纯粹的“虚无饥渴”接触时,如同物质撞上反物质,开始发生最本源的相互抵消、归于寂灭!
凌峰感觉自己投入其中的意志,正在被那“空洞”以一种冰冷、绝对的方式“抹除”!不是破坏,不是吞噬,而是更可怕的——将其存在本身“否定”!
“它……它在否定我的存在!否定一切!”凌峰在精神层面发出了艰涩的意念,他的意识如同被投入虚无的磨盘,正在被一点点碾碎、归于“无”!
基地内,凌峰的本体剧烈抽搐,生命体征监控器发出刺耳的警报,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败、透明,仿佛随时会从这个世界上彻底蒸发!
“凌峰!坚持住!想想你为什么要战斗!”林薇泣声呐喊,她的共情之力不顾一切地追随着凌峰的意志,冲入那片湮灭的领域,试图用自己的“存在感”去填补那被否定的虚无,哪怕只是杯水车薪!她感受到的不仅是凌峰意识的消散,更是那种连“悲伤”、“痛苦”这些情感本身都要被抹除的大恐怖!
石浩双目赤红,发出了野兽般的咆哮,他将“定锚”之力催发到了超越极限的程度,不再仅仅是稳固通道,而是试图将自己的“存在”——那蛮横、纯粹、属于石浩这个个体的、不容置疑的“我在”——也化作一股力量,狠狠“钉”进那片虚无,为凌峰提供一个不会被否定的坐标!“浩子在这儿!谁他妈也别想否定你!”
然而,“虚无饥渴者”的力量远超想象。那“空洞”仿佛连通着某个更加古老、更加冰冷的终极虚无,其“否定”与“饥渴”的意蕴近乎无穷无尽。银色洪流在迅速消耗、湮灭,凌峰的意志如同风中残烛,越来越微弱。
难道集合了众人之力,甚至引动了“归寂之间”的本源,依然无法战胜这纯粹的“无”?
就在这绝望的时刻,凌峰那濒临彻底消散的意志核心,忽然捕捉到了一丝异样。
在那“虚无饥渴者”疯狂“否定”一切、吞噬一切的同时,他感受到了一种……更深层次的、连这“虚无饥渴者”自身都无法摆脱的——痛苦?
那不是被攻击的痛苦,而是一种源于其存在本质的、永恒的、无法被填满的“饥渴”所带来的痛苦!它吞噬一切,却永远无法真正“拥有”任何东西,因为它本身就是“无”!它的存在,就是一个永远无法满足的悖论,一个永恒的刑求!
这丝感知,如同在绝对零度中闪过的一丝火花,微弱,却带来了截然不同的视角。
凌峰福至心灵。他明白了,单纯的“平衡”之力,无法消灭这极致的“无”,因为“无”本身也是某种意义上的“平衡”的缺失态。想要真正解决它,或许……不是对抗,而是……填补?用某种它无法“否定”和“吞噬”的东西,去填补那永恒的空洞?
但有什么东西,是连“虚无”都无法否定的?
是……存在本身?最纯粹、最本源的“存在”意蕴?
凌峰想到了石浩那蛮横的“我在”!想到了林薇那温暖的共情!想到了陈老师的守护!想到了苏小婉的努力!想到了谢莉的冷静!想到了镜湖市中无数平凡却鲜活的生命!想到了“寰宇之梦”那宏大而充满无限可能的梦境本身!
这些,都是“存在”的证明!是“无”永远无法真正抹杀的“有”!
他将这最后的明悟,连同自己那即将彻底湮灭的、对这个世界最后的眷恋与守护之意,化作了一枚无比凝聚、无比纯粹的——存在之种!
这枚“种子”,不再蕴含任何攻击性或净化力,它只代表一件事——“我存在过,我守护过,此志不渝”!
然后,他放弃了所有的抵抗,主动引导着那残余的银色洪流,不再去湮灭那“虚无”,而是包裹着这枚“存在之种”,如同归家的游子,带着一种奇异的宁静与坦然,主动投入了那不断变幻的“空洞”最深处!
这一次,没有湮灭。
当那枚凝聚了凌峰最后意志与众多“存在”证明的“种子”,触及到“虚无饥渴者”最核心的“无”时,一种不可思议的变化发生了。
那永恒的“饥渴”,那疯狂的“否定”,在接触到这枚纯粹的、不带任何杂质的“存在之种”时,仿佛遇到了它逻辑链条上无法处理的悖论。它试图“否定”这枚种子,但种子所代表的“存在”本身,就是对其“无”的最根本质疑!它试图“吞噬”这枚种子,但这枚种子并非能量,而是一种“概念”,一种“意义”,它无法被吞噬,只能被……印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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