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小家伙,让你担心了。”
伊尔斯的手轻松绕到身后,抓住了你的指尖。
“我只是习惯了。这没什么的。哨兵不论受多大的伤,只要不死,总会活下来的。”
伊尔斯语气柔和。
对于哨兵来说,受伤是常有的事儿。
如果每次受伤都要花费时间精力去仔细处理伤口,恐怕早就死在污染区了。
污染区容不得人放松一丝警惕。
诚然,这种极端情况只会发生在污染区,可哨兵们这一生中,呆得最久的地方,可不就是污染区么?
于是,这便成了习惯。
细致地处理这种不致死的伤口,对哨兵们来说是在浪费时间。
伊尔斯倒不是觉得这是浪费时间。
他只是觉得没有必要。
反正伤口总会好的,不是么?
不过是时间早晚的区别。
伤口带来的无非就是痛意,但比这更令人无法忍受的痛楚,伊尔斯早已体验过。
他已经习惯了带着痛意活着。
不过这么说也不太对。
如今他几乎忍受不了精神海没有你安抚的痛苦了。
精神海受创时,哪怕污染指数只稍微上升了一个百分点,伊尔斯都会迫切地希望回到你身边。
只要回到你身边,这种精神海污染带来的痛苦,就会在你的安抚中全部消失。
啧,这么看,自己是变软弱了?
思绪蔓延到这,伊尔斯有些愕然。
他,伊尔斯,软弱?
这个词跟他的名字放在一起,太可笑了。
“嘶——小家伙,你是不是生气我瞒着你受伤的事,所以想谋杀我?”
瞬间的疼痛唤回伊尔斯的注意力。
“你还知道痛呀?你不是说不疼么?”
你没好气地又把手上涂药的动作放轻柔了些。
“还说习惯了?怪不得每个去医疗室的哨兵,我看到的时候都是被逮着去或者直接晕了送过去的。”
说到这,你有些头疼地轻轻扯了扯伊尔斯的耳朵。
“这是坏习惯,得改!以后只要回到白塔,受了什么伤都得及时处理伤口,知道了吗伊尔斯?”
伊尔斯顺着你的力道向你的方向歪头,对着你笑得爽朗。
“知道了。你都这么说了,我肯定改。”
你瞪了伊尔斯一眼,他实在是笑得太灿烂了。
“伊尔斯,说话算话,你可别只是为了逗我开心才这么说。”
伊尔斯握住你还轻扯着他耳朵的小手,放在唇边亲了亲。
“当然不会。你说的每句话,我都听进去了。”
听到伊尔斯这句话,你这才安下心来。
他从来都是说到做到。
其实,你竟然诡异地有些理解伊尔斯这种忍耐疼痛的习惯。
你想起了以前在原世界的那个你,可不就是也有着这样的习惯么?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次生理期到来时,会伴随着肚子上的钝痛。
你能感知到痛,但这痛又可以忍受。
后来你居然就这么习惯了它。
习惯了每个月默默等待这股痛意的到来。
甚至偶尔它来晚了,你还得担心一下身体是不是出问题了。
你不止习惯了它,你甚至还庆幸于它带来的痛感不算强。
至少,在你的忍受范围内。
你曾经看到别人生理期在床上疼到打滚、小脸苍白的情景。
这让你觉得自己还算幸运。
忍受这种痛感似乎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直到某一天,痛感加强,你疼到浑身冒冷汗、眼前发黑。
你艰难地熬过去了。
你以为这只是偶然的一次意外,却没想到在两个月后再次体验了一番同样的痛苦。
你再次坚强地熬了过去。
但这种痛苦让你心悸,那时你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之后的第二个月,你第一次服下了止疼药。
从此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原来,疼痛被止住的感觉是这样的。
并不是每一种疼痛你都必须得忍着,努力熬下去。
你是可以主动去寻找办法为自己止痛的。
你觉得以前强忍着疼痛的自己太傻了。
以后的每个月,你都开始服药。
再后来,你觉得是药三分毒,比起服药,会有更健康更适合你的止痛方法吗?
你这么想着,空闲时候开始翻阅资料。
你拿自己当起了小白鼠,当然,是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逐步在自己身上验证一些自己感兴趣的方法。
最终还真被你找到了。
自此,你每个月不再需要担心那股痛意的到来。
不再需要去猜测这一次它会痛到什么程度。
即便又一次承受它的折磨,你也知道该用什么方法缓解自己的痛楚,以便让自己更好受一些。
忍耐疼痛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不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如此。
128
你小心翼翼地拿着医用棉球为伊尔斯清理着伤口,然后敷上药。
伊尔斯原本因为疼痛而紧绷着的身体,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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