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藏欣然应允,四树精对视一眼,皆是喜色。
松树精当先开口,“那便以‘秋’为题,各作一首,如何?”
“善。”
松树精捋须吟道:“秋风萧瑟过林梢,黄叶纷飞似雪飘。岭上荆棘千万丈,唯有清茶慰寂寥。”
此诗虽不算绝佳,但也应景,将荆棘岭秋景与此刻情境巧妙结合。
柏树精不甘示弱,接口道:“山深不知岁月长,古木苍苍守旧岗。幸有远客携经至,闲敲棋子话秋凉。”
桧树精微微一笑,吟得更为雅致:“云淡天高雁字斜,寒潭倒影浸残霞。若得仙客常相伴,不羡蓬莱不慕华。”
竹精最后开口,诗风清峻:“劲节虚心存天地,风霜不改旧时颜。愿随长老西行去,扫尽人间万里烟。”
四首诗各有千秋,显见这四个树精确实浸淫诗文多年,非附庸风雅之辈。
唐三藏听罢,微笑颔首:“四位长者好诗才。”
他略一沉吟,随即开口:“贫僧也献丑一首。”
“万里西行路未穷,荆棘满目障双瞳。幸逢仙客烹茶待,暂忘尘劳听松风。”
四树精闻言,皆是一怔。
这诗不仅应景,更暗含禅意。
万里西行是取经之路,荆棘满目是眼前困境,烹茶待客是此刻情境,而“暂忘尘劳听松风”一句,既有超脱之意,又点出了松树精的本体。
松树精抚掌赞叹:“长老果然高才!此诗意境深远,我等不及也。”
其余三精也连连称赞。
诗会气氛正酣,忽然一阵香风袭来。
林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位女子。
那女子约莫二八年华,身着杏黄衣裙,云鬓花颜,姿容秀丽,眉目间自带一股清灵之气。
她手中捧着一枝含苞待放的杏花,款款走来。
“几位老友在此品诗,怎的不叫我?”
声音清脆悦耳,如黄莺出谷。
四树精见到她,连忙起身:“杏仙来了。”
原来这女子便是荆棘岭的杏树精,自号杏仙。
杏仙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唐三藏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她走到石桌前,微笑道:“方才在林中,闻得诗声清越,特来凑个热闹。不知这位长老是……”
松树精忙介绍道:“这位是东土大唐来的圣僧,欲往西天取经,路过我荆棘岭。”
杏仙闻言,眼中异彩更盛,对着唐三藏盈盈一礼:“小女子见过圣僧。”
唐三藏合十还礼:“女施主有礼。”
杏仙落座,目光却未离开唐三藏,轻声道:“方才听圣僧所作之诗,禅意深远,才情过人。”
“不知圣僧可否再作一首,让小女子开开眼界?”
她语气温婉,眼中却带着几分热切。
唐三藏略一沉吟:“既如此,贫僧便再献丑一首。”
他望着杯中清茶,缓缓吟道:“一叶飘零知秋至,半盏清茶悟禅机。西行本是无尘路,何须荆棘作藩篱?”
此诗一出,众人皆静。
杏仙更是听得痴了。
她修行千年,见过无数文人墨客,却从未听过如此通透空灵的诗句。
眼前这位圣僧,不仅相貌俊朗,更兼才华横溢,气度超凡……
一颗芳心,不觉已系在他身上。
诗会继续,杏仙却有些心不在焉。
她目光总是不自觉的飘向唐三藏,见他谈吐儒雅,见解独到,心中情愫疯长。
终于,在众人又对了几轮诗后,杏仙按捺不住,起身走到唐三藏面前。
“圣僧。”
她脸颊微红,眼中含情:“小女子……小女子久居深山,未曾见过如圣僧这般人物。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唐三藏一怔,合十道:“女施主过誉了。”
杏仙咬了咬唇,鼓起勇气道:“圣僧若不嫌弃,可否……留在荆棘岭?”
“小女子愿与圣僧结为连理,共参大道,做一对神仙眷侣……”
此言一出,四树精皆惊。
松树精忙道:“杏仙,不可胡言!圣僧乃取经人,岂可留在此地?”
杏仙却恍若未闻,只是痴痴看着唐三藏:“圣僧……你意下如何?”
唐三藏沉默片刻,缓缓摇头。
“阿弥陀佛……女施主美意,贫僧心领。只是贫僧已入空门,且……”
他顿了顿,眼前浮现出一张温婉的容颜。
心中某处微微一痛。
“且贫僧心中,已有牵挂之人。此心已许,不可再负。”
这话说得坦荡,却也决绝。
杏仙脸色瞬间煞白。
她后退一步,眼中泪光闪现:“你……你拒绝我?”
“贫僧乃出家人,不可动凡心。”
唐三藏合十道:“还请女施主见谅。”
“我不信!”
杏仙忽然激动起来:“你是出家人!什么心中有人!都是借口!”
她伸手去拉唐三藏衣袖:“我修行千年,从未对谁动心。今日见你,方知何为情缘。你既到此,便是天意!为何不能留下?”
四树精见状,急忙上前阻拦。
“杏仙!不可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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