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尔走到透明的能量屏障前，看着二十名士兵正将脉冲炮架上悬浮平台。其中一个士兵的肩甲上还粘着半片枫叶，是从山谷里带出来的。那是地球特有的植物，红得像凝固的血。
“告诉士兵们，”泽尔没有回头，声音里裹着冰碴，“不许留活口。如果有任何人接近天命玺十米范围内……”他的机械臂猛然挥下，“当场汽化。”
伽罗的触须剧烈抖动了一下。他知道泽尔从不说空话。三百年前在仙女座星环，就是泽尔亲手汽化了试图触碰封印的反叛军首领。那时他的原身还完好，血是金色的，滴在反叛军的胸甲上，像撒了一把碎星。
“还有。”泽尔突然转身，复眼里的红光更盛，“让医疗舱准备好。”他指了指全息投影里那个举摄像机的女人，苏瑶的脸在热成像中呈现为柔和的橘色，“我要活的。”
伽罗的触须僵住了：“将军？母星的命令是。”
“母星的命令是守护天命玺，不是毁灭所有接触者。”泽尔的机械喉腔发出类似冷笑的震动，“那个女人的摄像机记录了我们的作战方式，她的大脑里有更重要的信息。”他的复眼微微收缩，“或许……”他的声音突然轻得像叹息，“她能解释，为什么天命玺的共鸣波，会在她靠近时变强。”
营地外的悬浮平台开始升空，脉冲炮的能量核心发出幽蓝的光。泽尔望着那些光点融入渐暗的天空，机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口的徽章。那是用母星矿石雕刻的衔尾蛇，象征着永恒的守护。
“三小时后，”他对着虚空说，“地球的夜晚会记住今天。”
而此刻的山谷里，考古队正挤在岩缝下分食压缩饼干。林羽的手电筒光束扫过苏瑶苍白的脸，她的发梢还滴着刚才躲避能量刃时溅上的水。张队长在数剩下的药品，金属药盒的响声在寂静的山谷里格外清晰。谁都没注意到，头顶的树冠间，有两点幽蓝的光正缓缓划过。那是外星侦察无人机的探照灯，像死神的瞳孔，正为即将到来的屠杀校准坐标。
山谷里的风突然变了方向，卷着几片枯黄的松针擦过苏瑶的脸颊。她蹲在一块半人高的岩石后，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摄像机的金属外壳。这台跟着她跑了三年考古现场的设备，此刻成了她怀里最温暖的依靠。
尖锐的电子蜂鸣刺破山雾，苏瑶猛地抬头。不远处的林羽正扶着腿上划了道口子的小吴往另一侧岩缝移动，闻言也顿住脚步。他们同时望向谷口方向，只见原本被山雾笼罩的隘口处，浮现出十几个幽蓝色的光点。那些光点逐渐凝实，竟是外星士兵特有的金属外骨骼，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冷冽的银光。
隐蔽！张队长的吼声响彻山谷。他腰间的对讲机早就在磁场区失灵了，此刻只能扯着嗓子指挥，老周带后勤组往西边岩堆！小吴跟紧林羽！苏瑶，护好设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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