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毅表情一滞,好半晌才缓过神来。
用力抿紧嘴唇,目光愤愤地瞪着某人那嘚瑟晃悠的后脑勺。
心里暗自磨牙,真想冲上去,给那小脑袋一巴掌。
把里面的黄色废料全拍出来,倒个一干二净!
但最终,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那股冲动。
他咬了咬牙,走到院门口。
“吱呀——咔哒——!”
把院门重重关上,插上了门闩。
暮色渐沉,小院里,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人。
堂屋里,胡柒歪在沙发上,看着屏幕上的色彩影像闪闪烁烁。
那台电视机里面,正放着新闻简报。
听见脚步声,立刻停下动作,扭过头,眉眼弯弯地朝着进门的人甜甜一笑:
“老公,晚上咱们吃什么呀?”
柴毅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心里却冷哼一声:装!继续装!
哼——!你是想吃饭吗?
看看你自己那张猥琐的笑脸,分明是想吃……老子!
“你想吃什么?”
腹诽归腹诽,这话他可不敢说出口,迈开长腿走过去,站在沙发边上。
垂眸看着满肚子坏水的小流氓,语气平淡地反问。
胡柒抬手揉了揉平坦的小肚子:“中午吃的好饱,到现在还没消化完呢!”
她仰头望着柴毅,眼底漾着笑意,“来点清淡的,简单做点就行!”
柴毅“嗯”了一声,没再多说,转身就朝厨房走去。
胡柒对着电视看了会儿,觉得索然无味,干脆起身溜到院子里,去逗弄那只趴在鸡窝旁好奇张望的小狗崽。
“小黑~~小黑~~过来让主人抱抱!”
她蹲在地上,拍着手,软着嗓子一声声召唤。
厨房里,柴毅刚把小米粥熬上,手里正麻利地拌着凉菜。
院里的声音断断续续飘进来,那一声声 刻意拉长,拐着弯的“小黑”,听得他手上动作一顿。
无声地叹了口气,额角青筋隐隐跳动。
这坏狗绝对是存心的!
明知道老子小名是“大黑”,偏偏还要给那黑狗崽取名“小黑”,明目张胆地调侃老子,装都不带装的!
等把凉拌拉皮端到饭桌上,柴毅转身出来,沉着脸走到院里。
站在鸡窝旁边的空地上,撸起袖子,搬砖和泥。
准备给动手,垒个结实点的狗窝。
胡柒抱着毛茸茸的小黑狗,颠颠地凑过去,蹲在旁边,看着他卖力干活。
眼珠一转,拖长了调子,软糯糯地喊了一声。
“老公~~~!”
“咔嚓——!”
柴毅手里正掂着半截砖头,应声而裂,瞬间变成了两半。
他猛地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试图强压下那瞬间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又麻又痒的异样感。
以及那股又想揍人又想……的复杂情绪。
好半晌,才重新睁开眼,像是没听到那声致命的呼唤。
继续捣鼓着手里的泥浆和剩下的砖块头,只是声音沉了几分,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好好说话!”
胡柒看着他这副明明快要崩掉,却还要强撑的别扭模样,心里乐开了花。
脸上装作无辜,眨了眨眼睛,抱着小狗崽乖乖地应道:
“哦~~~好哒~~!”
然后,继续蹲在柴毅身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垒砖。
逗小黑哪有逗大黑好玩?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五颜六色,不可言说的黄色废料。
心里的两个小人儿,正疯狂打架,上蹿下跳。
小黄人跃跃欲试,怂恿着她——
等啥啊!机不可失!
那箱子里的‘宝贝’,不就是这时候用的吗?试试嘛!看看效果!
说不定能飘飘欲仙呢?!
小白人义正言辞,理智劝她——
冷静!要循序渐进!
第一天就把人给用药,显得咱多不矜持!
要是把小柴毅吓萎了,嚯嚯的一蹶不振了咋办?
……
最终,以小黄人攻下“高地”(大脑)获胜。
啊呸——!
枪林弹雨,他都能抗下,还抗不下老娘?!
睡自己老公,天经地义,合情合理!
更何况,今天可是新婚夜呀!
矜持什么?不就该酱酱酿酿吗?!
柴毅看也没看她一眼,完全当胡柒不存在,手上动作加快了几分,闷头垒着狗窝。
不过十分钟的功夫,一个方正结实的狗窝就垒好了。
胡柒灵光一闪,“噌” 地站起身。
屁颠屁颠地跑进屋里,不知从哪个旮旯翻出个旧棉垫。
抖了抖灰,就塞进了狗窝里。
柴毅进到厨房,在角落里翻出一个豁了口的粗瓷碗,放到狗窝旁边,又舀了半碗清水倒进去。
小狗崽怯生生地钻进去,左嗅嗅,右闻闻,似乎对新家很满意,很快就蜷成一团趴下。
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时不时警惕地偷偷瞅向外面。
某人的气场实在太足,狗狗本能地感到怕怕。
两人一前一后进屋洗手,在饭桌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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