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衢说着,从怀中取出一物,递给吕布。
那是一块早已褪色、边缘磨损的布徽,上面用黑线绣着一个狰狞的狼头——陷阵营的旧徽!
“我将此物交予王平,他只看了一眼,便将一切都说了出来。”赵衢声音低沉,“杨松以他家人性命为胁,逼他做内应。计划是,由王平带人诈降,谎称北门守将已被策反,于七月十五子时大开城门,引我军主力入城。而杨松早已在瓮城两侧,埋伏下千名精锐刀斧手。同时,他已派死士赶赴斜谷,向夏侯渊报信,称‘虓虎将动,速发精锐截我后路’!”
一个天衣无缝的绝杀之局!
然而,在场的吕布、赵衢、蔡式,脸上却没有丝毫惊慌。
因为那枚带血的铜铃,让这个局,提前露出了最致命的破绽。
七月十五,当夜。
天公作祟,乌云密布,自申时起,暴雨便如天河倒灌,倾盆而下。
电光每一次撕裂夜幕,都将天地照得惨白一片,紧随而至的雷鸣,更是震得人耳膜生疼。
“天助我也!”吕布站在帐前,任凭狂风卷着雨水拍打在他脸上,嘴角却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传我将令,全军披甲,准备出发!”
他对赵衢沉声道:“他们以为我会等北门开启再进,那就让他们等个空。你,率五百影锋营,绕行东岭老鸦峡,那里地势险峻,暴雨之下更是无人设防,正好能插到他们伏兵的侧后方!”
“那你呢,侯爷?”
“我?”吕布翻身上马,身后只跟着三百名最精锐的并州狼骑,每匹战马的马颈上,都系着一枚从汉中降卒处缴获的铜铃。
“我亲自去敲响他们的丧钟!”吕布猛地一夹马腹,三百铁骑如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没入狂风暴雨之中,直扑阳平关外的一处险要隘口。
戌时三刻,暴雨如注。
南郑北门之内,杨松的千名伏兵早已各就各位,弓上弦,刀出鞘,在死寂的黑暗中静静等待着猎物踏入陷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子时将至。
就在伏兵首领竖起耳朵,准备聆听城门开启的信号时——
“叮铃铃铃……”
一阵急促而杂乱的铃声,竟从他们预料之外的西侧山道上骤然响起!
伴随着铃声的,是无数铁蹄踏过泥泞水洼的沉闷巨响,在雷声的间隙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有千军万马正在冒雨突进!
“不好!他们提前行动了!而且是从西面来的!”伏兵首领大惊失色,他以为吕布识破了计策,要从侧翼强攻。
情急之下,他猛地挥手,嘶声力竭地吼道:“放箭!快放箭!射住阵脚!”
“咻咻咻——!”
千百支羽箭撕裂雨幕,带着凄厉的破空声,射向那片传来声音的山林。
然而,箭雨过后,除了噼啪的雨打树叶声,再无半点动静。
就在伏兵们惊疑不定,重新装填羽箭的瞬间,一道道黑色的鬼影,无声无息地从他们侧后方的黑暗中涌出!
“杀!”
赵衢冰冷的声音,如同死神的宣判。
火把骤然亮起,照亮了影锋营将士们冷酷的面容,也照亮了地上那些被雨水浸透、印着杨松部独特标识的布条——那是吕布让他们提前扔下的!
“有埋伏!”
“是吕布的影锋!”
杨松的伏兵猝不及防,阵型瞬间大乱。
在影锋营这群专为暗杀而生的精锐面前,他们如同待宰的羔羊,顷刻间便被冲得七零八落。
那名伏兵主将被赵衢一刀拍翻在地,生擒活捉时,口中还在难以置信地狂呼:“为什么……为什么铃声会提前……会从西边来?”
黎明前,雨势渐歇。
吕布独立于刚刚夺下的隘口哨楼之上,手中那枚符文铜铃在他指间再次轻轻晃动。
他闭上双眼,将心神沉入那奇妙的“兵器共鸣”之中。
这一次,他凝神细听,竟在南郑城的方向,感知到了另一组极其相似,但节奏却更为急促的震频。
那声音,来自城南的粮仓方向,杂乱,匆忙,仿佛有无数人正在星夜搬运。
“呵……他们在转移存粮。”吕布缓缓睁开眼,深邃的目光穿透晨曦的薄雾,望向西南方那片连绵起伏的群山,“杨松不信我能破局,所以,他已经开始准备后路了。”
这个奸贼,比想象中还要狡猾。
吕布转身,冰冷的声音在清晨的寒风中响起:“传令王平,今夜,让他想办法接应我军的斥候混入南郑城。我要让杨松知道……”
他的指尖,在地图上,轻轻划过一条几乎无人敢于涉足的细线,从阳平关之侧,直指南郑的腹心。
“……不是谁,都有资格当那个操铃的人。”
喜欢三国:我吕布,不做三姓家奴请大家收藏:(www.20xs.org)三国:我吕布,不做三姓家奴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