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前的周末，宁妤忙得脚不沾地。她接了个服装品牌的拍摄，从早到晚换了不下三十套衣服。回到学校时，整个人都快散架了。疲惫终于在数学课上爆发，她放弃挣扎，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连刘洋拿粉笔砸她额头都没能惊醒她。
辞去奶茶店的工作后，她与姜佑程的联系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渐渐少了。
这天放学，姜佑程去参加数学竞赛，路过高预时，他习惯性地往那边看了一眼，脚步顿住。他看到宁妤正和一个男生并肩走着，嘴角带笑，不知道在说什么。男生边听边低头在手机上记录。
在要联系方式？姜佑程眼神暗了下去，把嘴里的薄荷糖咬碎，冰凉蔓延。他就站在原地，看着两人有说有笑，直到带队老师喊他，才收回视线。
考场里，他烦躁地翻着试卷，破天荒地先做了最后两道大题。笔尖划破草稿纸，姜佑程脑子里全是宁妤对别人笑的模样。
压轴题写完，前面更没什么问题。
“现在就交卷？”监考老师惊讶地看着他。
姜佑程点头，大步走出考场。
“怎么样？”见他第一个出来，老师迫不及待地问。
“还行。”姜佑程语气平淡。
“那就好。”老师拍手，他说还行就是稳了。
果然，成绩公布，他稳居第一。三千元奖金放在信封里，姜佑程已经想好怎么用了。
元旦假期，许星眠回家，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宁妤一个人。那两条斗鱼倒是挺精神。
十二点到了，她叼着根棒棒糖，百无聊赖地翻看着手机。屏幕上不断闪烁着群发祝福，她随意挑了几条回复。
突然看到熟悉的头像——只是一片深蓝色的海。
她犹豫了一下，简单的发了四个字：【新年快乐】
就像是群发消息中的一条。
消息刚发出，电话就响了起来。背景音嘈杂，隐约能听到欢笑声和远处的鞭炮声。
“姜佑程，新年快乐。”她率先开口，像在念台词。
“你也是。”熟悉的嗓音传来。
音乐声突然从听筒和窗外同时传来。宁妤一怔，下意识问：“你在哪？”
“喜欢烟花吗？”姜佑程不答反问。
“嗯？你放的我就喜欢。”宁妤挑了挑眉。
“那你去窗边。”
她顿了一下，涌起一丝期待。
跑到窗前，漆黑的夜空突然被一束金光划破，第一朵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紧接着是第二朵、第三朵…整片天空被点亮。
“姜佑程！”宁妤惊呼，电话那头传来他低低的笑声。
“下来。”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宁妤还穿着睡裙，随手从衣架上抓了一件外套下楼。
姜佑程站在路灯下，夜风掀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那双含笑的眼睛。
“喜欢吗？”他问。
宁妤喘着气点头：“很喜欢。”
他们沿着街道慢慢走，周围是欢呼的人群。
“姜佑程。”宁妤突然说话。
“嗯？”姜佑程应声，他真的很喜欢听宁妤叫自己的名字。
“为什么放烟花？”如果表白的话，不应该送花吗？他为什么选择烟花？难道…他不喜欢自己？
宁妤还在暗暗思考。
姜佑程的目光落在她被冻红的鼻尖上：“因为想看你笑。”
答非所问的一句话，让宁妤心跳加快，即使这不是她想听的。
“可是…烟花转瞬即逝。”
姜佑程望着天空：“鲜花会枯萎。但今晚的烟花，会在心里停留更久，我会永远记得这一瞬。”
“记这些干嘛？”她抬头与他对视。
“因为值得。”
“宁妤。”姜佑程突然叫她的全名，“我有话跟你说。”
宁妤发现他难得一见的紧张表情。
“如果…我是说如果，”
“我想追你，成功的概率有多大？”
宁妤挑眉：“那要看你的诚意了。”
姜佑程突然上前一步，“这样够诚意吗？”他低声问，目光落在她的唇上。
宁妤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她后退半步：“那我也有个问题。”
“什么？”
“要是我谈恋爱了…”
“不行。”姜佑程打断她。
“我还没说跟谁。”宁妤有些无奈地嗔怪。
“谁都不行。除非…”
宁妤被他逼到墙角，后背抵着墙壁。
“除非什么？”
姜佑程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说：
“除非那个人是我。”
“只能是我。”
“求我。”她对上他的视线，故意刁难。
“求你。”他毫不犹豫。
四目相对，宁妤被他这毫不犹豫的回应弄得有些意外，她扬起下巴：“为什么只能是你？”
姜佑程直起身子：“因为我喜欢你，想一直陪着你。”
宁妤轻笑：“跟多少女生说过一样的话。”
“就你一个。”
雪花落在两人肩头，谁都没有动。
“信你一次。”
姜佑程伸手碰了碰她的指尖，宁妤没有躲。
“手这么凉。”他皱眉，把她的手包裹在自己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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