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千言万语都化在眼底。再无身份的桎梏,无世事的牵绊,秦义伸手将曼姝倩揽入怀中,唇瓣相印的瞬间,周遭的一切都成了虚影。木屋外,桃林落瓣纷飞,粉白的花瓣顺着半掩的门缝飘入,落在两人交叠的衣袂上。曼姝倩绯红的脸颊贴着秦义的胸膛,感受着他沉稳的心跳,整个人都浸在极致的温柔里。这是两人跨越生死的奔赴,无关风化,只为理清那份藏了太久的爱慕。唯有这般毫无保留的交付,才能道尽彼此眼底的深情。曼姝倩彻底沉溺在这份欢愉中,将日后的使命暂且抛诸脑后;秦义拥着怀中温软,心中却翻涌着更沉的念头:无论如何,都要带她脱离这旋涡。
“跟我走,离开南域。”秦义拂开曼姝倩额前被汗水濡湿的发丝,声音轻得像桃林的风。
曼姝倩抬起纤细的食指,轻轻按在他唇上,“嘘”声里带着一丝无奈的怅惘。一夜缠绵,早已心有灵犀。秦义读懂了她眼底的挣扎,没有再追问,只是俯身加深了这个吻,将所有不舍都融在其中。
晨曦透过窗棂洒在床榻时,秦义悠悠转醒,身侧早已冰凉。他伸臂空揽,只触到一片残留的暖意,心中陡然一慌,急忙披衣推门而出。木屋外,曼姝倩的贴身守护惠玲正静立等候,见他出来,脸上带着几分了然的温和笑意。
“秦公子,圣女殿下留了书信给您。”惠玲将一封叠得整齐的信笺递过,指尖带着淡淡的桃花香。那是曼姝倩常用的熏香。
秦义接过信笺,指腹摩挲着纸上细腻的纹路,看着惠玲眼中的善意,忽然觉得这张熟悉的面孔竟如家人般温暖。想来这些年守护在曼姝倩身边的人,都浸着几分圣女的温润。他拆开信笺,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义亲启:见字时,我已在归途。昨夜之欢,是我心甘情愿,既报救命之恩,亦了倾心之愿。我不能为一己私情,负了母亲遗愿与南域百姓。莫怪我不告而别,早在决定助你脱困时,便已想好这般结局。能得一夜温存,此生无憾。勿念,珍重。倩字。”
信笺轻飘飘落在掌心,秦义却觉得重逾千斤。他攥紧信纸,指节泛白,喉间涌上一股腥甜,心中无声嘶吼:“这才是你啊,永远把责任放在身前的曼姝倩!”
惠玲见他脸色惨白,连忙轻声劝慰:“圣女殿下也是万般不舍,只是南域安危系于她身。公子可知‘竭尽所能,纵使无缘也无悔’?”
“竭尽所能……”秦义喃喃重复,眼中的迷茫渐渐化为坚定,“我如今能做的,便是尽快拥有与这乱世抗衡的资格。”这句话越说越沉,最终成了刻在心底的誓言。
他清楚,留在南域迟早会被南域法尊。那位鬼族公主灭口,可离开南域,夺回魔天正印的希望便愈发渺茫。权衡再三,秦义终究还是踏上了离开的路。幽林外的官道陌生而寂寥,前路漫漫不知归处,唯有身后南域的方向,藏着一丝短暂却真切的温暖。城墙之上,曼姝倩凭栏而立,手中攥着一缕秦义遗落的发丝,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大河烟波中,泪珠终于滚落,砸在冰凉的城砖上。
与此同时,西域因灵石大会的失利更显萧条,北域与玄真教也彻底沦为东域的附庸。北域大帝姚光卡在破境的关键节点,越是急躁,心识越是紊乱;玄真教教主玄法坐在空荡荡的大殿中,眼神阴鸷——他思来想去,终究还是叩响了与九幽鬼王的盟约。
黑雾翻涌间,九幽鬼王的身影凝现在殿中,枯槁的脸上露出诡笑:“教主所求,本君应允。”玄法眼中闪过狂喜,当即取出那本鬼王留下的秘籍,请教其中“九幽神功”的修炼之法。鬼王抚掌大笑:“此功需剥离三魂七魄,练至巅峰可化出十道分身相互搏杀,纵使破境大能也难敌。”
玄法听得心潮澎湃,追问修炼之法。当得知此功无需灵石,却需炼化活人的灵魂为引时,他眼中没有半分犹豫——为了玄真教的权势,更为了自己的私欲,这点“代价”又算得了什么?此后每夜,玄法都会亲自下山,掳走无辜的童男童女,将他们的灵魂炼入丹炉,殿中常年萦绕着孩童的哭嚎与浓郁的阴邪之气。
秦义本欲前往西域打探华天辰的消息,转念想到皇陵守卫森严,便改道北域,打算先去紫薇仙山暂避。他一路走走停停,却在临近北域边城时,撞见了令人发指的一幕。一支西域皇族灵士队伍正在清路,为首的灵士满脸倨傲,正揪着一位拄拐的老人怒吼。
“老东西,赶紧滚开!”灵士单手攥着老人的衣襟,将人提得双脚离地。老人颤巍巍哀求:“官人饶命,我腿脚不便,实在走不快啊……”
“走不快?我帮你!”灵士狞笑着发力,竟要将老人往路边的石墩上摔去。秦义看得目眦欲裂,足尖点地,施展开“乾坤八卦步”,身形如残影般闪至当场,稳稳接住老人,同时反手一掌,将那灵士打得踉跄倒地,喷出一口鲜血。
“哪个不要命的,敢伤皇族灵士?”队伍中冲出一个满脸横肉的兵头,手按腰间佩刀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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