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柒柒从昏迷的李老三身上站起来,她走进灌木丛,一把握住了孙麦子冰冷的手。
“麦子,别怕,他被我打昏过去了。”
“砰”的一声,孙麦子手中的柴禾棒子掉在了地上,她抬起头,看向李柒柒:“昏,昏过去了?”
李柒柒对她点点头,弯腰拾起了地上的柴禾棒子,拉着孙麦子的手走到了面朝地的李老三身旁。
她把柴禾棒子递到了孙麦子的手边上,李柒柒蹲下身,抽了李老三的裤腰带,就那么直接把李老三的双臂反绑在了他的背上。
然后这还不算完,李柒柒很是有经验的,还撕下了李老三的一片衣角,就那么胡乱一团巴的给塞到了他顶着麻袋的嘴里头去了。
站起身来,李柒柒看着孙麦子,对她鼓励道:“麦子,动手吧。
打断他的一条腿一只手,往后,在咱们离开李家村之前,他就再也没能耐打你了。”
亲眼看着李柒柒给李老三绑了起来,还堵了李老三的嘴,再听着李柒柒如此说话,孙麦子她眼中瞬时就燃起了火焰——那是复仇的高涨火焰!
紧紧握住了手中的柴禾棒子,孙麦子将其高高举起,对着李老三的腿窝,狠狠的打了上去!
“唔!”
剧烈的疼痛瞬间就让刚才被李柒柒一手刀打晕过去的李老三醒了过来。
可被反绑了双手,还是面朝地那般,又被堵了嘴,头顶上还套着麻袋的李老三,除了嘴里奋力“唔唔嗯嗯”的之外,倒是也就只能像一条可怜虫一般在原地浑身使劲儿蛄蛹了。
柴禾棒子带着风声再次落下,击打在了同一位置上; 这一次,清脆的断骨声在静夜中格外清晰,可以想象,孙麦子这一下,是使上了浑身的力气。
李柒柒就站在一旁,看着孙麦子高高扬起柴禾棒子,再次打了下去。
报仇这事儿,当然得是自己亲自动手才是最解恨的。
毕竟,有力大无穷技能在身的李柒柒,她要是想对付李老三,三两下的功夫,就能把李老三送走。
但李老三若是就那般的死去了,岂不可惜?
这会子,一下一下又一下的挥动柴禾棒子的孙麦子,她咬着嘴唇,根本就感受不到嘴唇上的疼痛,她也没有发出一声来,只是重复击打的动作。
李柒柒她知道,只有让孙麦子亲手打破她的梦魇,她往后,才能真切的去迎接新生活。
又一声脆响,李老三的右手手臂以不自然的角度弯曲起来。
这一下之后,李老三他竟是不再动弹了,也不像一条虫子那般浑身蛄蛹着了。
孙麦子举起的棒子的手微微一顿。
“啪”的一下,孙麦子手中的柴禾棒子掉在了地上,她突然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李柒柒走到李老三的身前,扒开麻袋,伸出手指去探他的鼻息——还活着,他只是痛晕过去了。
李柒柒回过头看了一眼孙麦子后,就双手使力,把李老三扛到了肩膀上,往前头的路口走去。
将李老三放到路口的显眼处,确保明日一早就能有人发现他。
再把麻袋揭下来收好,李柒柒看了看天,想着,离天亮还有两个半时辰,此时虽是深秋,但倒也没到滴水成冰的时候; 李老三在这儿呆上几个时辰,必定是冻不死的,顶多就是染上风寒吧。
最后,李柒柒伸手去掏李老三胸口,从里头掏出一个脏兮兮的荷包出来,拿了里头的银钱后,就把荷包扔在了地上。
“麦子,走吧,咱们该回去了。”
李柒柒走回到孙麦子的身边,对地上坐着的孙麦子伸出了手,她拉着仍有些恍惚的孙麦子,捡起了地上的柴禾棒子,两人走了小道,悄悄返回李家。
回了李家,孙麦子伏在李柒柒的肩头上,无声的流泪。
那不是悲伤的泪,而是解脱的泪。
这一夜,孙麦子她睡得格外香甜,二十年来第一次,她的梦中没有出现李老三狰狞的面孔。
第二天清晨,李家村就炸开了锅。
小柳村的柳老头,早起去李家村那边儿的河套放牛,他牵着牛往李家村这边儿走,在路口发现了昏迷不醒的李老三。
李老三这种烂人,在这十里八村那都是出名了的; 柳老头就赶紧往李家村去,待得留在村里的二狗子闻讯赶来,将李老三抬回家中,又匆匆去镇上请来医师。
就只听医师摇头叹息道:“左腿和右臂都断了,肋骨也断了两根。
这是遭了多大的仇啊?
治是能治,但肯定没以前那般灵活,往后阴雨天有的疼了。”
李老三醒来后就破口大骂,一口咬定是镇上的王屠户找人打得他。
李余庆本就膈应李家村中有这李老三这般的烂人在,别管李老三如何说,李余庆他都没应声,更是瞪了村中那几个和李老三关系好的闲汉。
最后,李余庆明摆着,不会因为李老三出头,只例行公事的训诫几句,便不再深究。
【谁管他是被谁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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