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炎阳城。 晨光穿透薄雾,洒在离阳宗山门前那座巍峨的赤金大殿上。大殿前广场已聚集数百修士,服饰各异,气息驳杂,但无一例外都带着火系功法特有的灼热感。三大宗门——离阳宗、地炎门、赤霄剑派,各据一方,彼此间隐隐有对峙之势。而散修和小势力则聚在外围,神色警惕地观察着场中局势。 今日,是流火盟会召开之日。
姜晚站在广场边缘的一株火枫树下,青色素衣在风中微微飘动。她将气息收敛至筑基中期,神情平静如水,目光扫过全场,将各方势力的分布、重要人物的位置尽收眼底。
离阳宗一方,为首的是一名赤袍中年男子,面容威严,气息深不可测,正是离阳宗宗主——赤阳真人。他身侧站着七位长老,其中两人姜晚认得:一个是那日在客栈见过的中年男子,金丹初期的执法长老;另一个则是面容慈和的白发老者,气息竟比赤阳真人还要隐晦几分。
地炎门那边,门主炎烈是个身材魁梧的红发大汉,浑身肌肉虬结,赤着上身,胸口纹着一只咆哮的火焰巨熊。他身后站着三位长老,个个气息暴烈,眼神不善地盯着离阳宗方向。
赤霄剑派则清一色白衣,背负长剑。掌门剑霄子是个清瘦道人,双目微阖,仿佛对周遭一切漠不关心,但腰间那柄赤鞘长剑却隐隐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锋锐气息。
除了这三大宗门,姜晚还注意到几个值得关注的身影: 一个身穿暗红长袍的独眼老者,孤身站在广场角落,周身散发着阴冷的煞气——是血煞宗的人,竟然敢明目张胆现身?
一个蒙着面纱的紫衣女子,身边跟着四名气息隐晦的护卫,从服饰看不像南明本地修士。
还有一个……姜晚目光微凝。 那是个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灰色道袍,独自蹲在广场边缘的石阶上,手里把玩着一枚赤色石子。他气息只有炼气七层,在满场筑基、金丹修士中显得格格不入。
但姜晚的五行道韵,却从那少年身上感应到一丝极其隐晦的波动——那是与源戒同源、却又有所不同的一种“韵律”,仿佛……是残缺的五行循环?“有趣。”姜晚心中暗道。
这时,赤阳真人缓步走到广场中央的高台上,目光扫视全场,声音洪亮如钟: “诸位道友远道而来,参加此次流火盟会,赤阳代表离阳宗,先行谢过。” 场中嘈杂声渐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想必诸位都已知晓,近三个月来,流火平原异动频发,古修遗府禁制松动,空间裂隙扩大,更有邪祟势力暗中作祟。”赤阳真人语气凝重,“为应对此次危机,离阳宗特邀诸方势力共商对策。在此,赤阳有三件事需与诸位说明。”
他顿了顿,竖起第一根手指: “第一,关于古修遗府。经我宗探查,遗府核心区域将在七日后完全显现,届时将开启进入通道。但通道每次仅能容纳百人进入,且开启时间只有三个时辰。我提议,三大宗门各出三十名额,剩余十名额由在场其他势力公平竞争。”
此言一出,地炎门和赤霄剑派方向立刻传来骚动。 “三十名额?赤阳真人,你离阳宗胃口未免太大!”炎烈门主冷哼一声,“遗府位于流火平原,乃无主之地,凭什么你离阳宗独占三十名额?” 剑霄子也缓缓睁开眼,眼中剑芒一闪:“二十。”
赤阳真人面色不变:“炎烈门主,剑霄子掌门,遗府核心区域危险重重,若无足够人手,即便进入也难以探寻机缘。三十名额已是底线,若二位有异议,可自行组织人手尝试突破外围禁制——不过据我所知,地炎门昨日在第七号异常点外围,可是折损了五位筑基弟子。” 炎烈脸色一沉,显然被戳中痛处。
“至于剑霄子掌门的‘二十’……”赤阳真人看向赤霄剑派方向,“贵派以剑修闻名,战力强横,但遗府中禁制复杂,非蛮力可破。二十名额,恐怕不够。” 剑霄子沉默片刻,重新阖上双眼,算是默认。 其他散修和小势力虽然不满,但面对三大宗门的威势,也只能敢怒不敢言。十名额看似不少,但场中散修势力就有数十个,竞争之激烈可想而知。
赤阳真人见状,竖起第二根手指: “第二,关于血煞宗。” 场中气氛骤然一紧。 “诸位可能已有所察觉,血煞宗余孽已重现南明。”赤阳真人语气转冷,“三日前,我宗执法队在炎阳城内截获血煞宗暗探,从其口中得知,血煞宗此次目标不仅是古修遗府,更是要图谋我南明火脉根基!”
“什么?!”众人哗然。 “血煞宗欲在流火平原深处布置‘九幽血煞大阵’,以万灵精血为祭,引动地心煞火,污染整个南明火脉。”赤阳真人声音冰寒,“一旦阵法完成,南明之地将化为血煞炼狱,所有火系修士修为尽废,凡人百姓更是难逃一死!” 炎烈猛地站起:“此言当真?!” “证据在此。”赤阳真人从袖中取出一枚血色玉简,灵力注入,玉简上方浮现出一幅虚幻阵图。阵图复杂阴邪,中心处赫然标注着流火平原第七号异常点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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