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途,你在不在家?你开门!开门!……”崔敏的指节叩在花途家的大门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一遍又一遍,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
清明假期三天,她每天上午都来花途家敲门,直到指尖都敲得发麻,门内始终一片死寂。春日的晚风带着料峭凉意,吹得她单薄的裙摆轻轻晃动,眼底的希冀一点点沉下去,化作难以言说的失落。
她早就被花途拉黑了,微信红色的感叹号、电话里机械的忙音,成了两人之间唯一的联络。她去杭科院找过他,可他只是坐在办公桌后,头也没抬,声音冷得像冰:“出去,别打扰我工作。”
清明三天假期,崔敏每天都来。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盼着花途能开门,能给她几分钟,让她把心里的话好好说清楚。可直到第三天傍晚,那扇门依旧紧闭,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她拨通了韩雪的电话,:“韩雪,你知道花途去哪里了吗?我找他有急事。”
电话那头的韩雪语气迟疑:“我也不清楚,他没跟我说过。”
她又辗转问了花途的几个同事,得到的答案如出一辙:“没见花院长来院里加班,不知道去哪了。”
最后,她甚至鼓起勇气问了父亲崔明山:“爸,你知道花途的去向吗?”
崔明山彼时正在书房看文件,闻言皱了皱眉:“他没跟我联系,怎么了?”
崔敏咬着唇,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含糊道:“没什么,就是有点事想找他。”
谁也没料到,花途在假期前一天晚上结束工作后,就拎着简单的行李直奔机场,连夜飞往了成都——那里有他心心念念的宋峤。
直到假期最后一天晚上,崔敏实在没办法,红着眼眶对崔明山说:“爸,我找不到花途,也联系不上他。”
崔明山这才拿起办公桌上的座机,亲自拨通了花途的电话。电话接通的瞬间,他刻意压下了心底的不悦,语气装作平和:“花途,你在哪?”
“老师,我在成都。”花途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背景里似乎有市井的热闹声响,“和宋峤在一起。”
崔明山握着听筒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花途为了宋峤,竟然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远赴成都,连自己的话都当耳旁风了!他强忍着翻涌的怒气,又问:“什么时候回来?”
“今晚的航班,明天一早就能到院里上班。”
花途的语气轻快,这几天他和宋峤在成都逛遍了大街小巷,尝遍了地道小吃,早已乐不思杭。若不是假期结束要工作,他真想再多待几天,把这座城市的烟火气都细细感受一遍。
“知道了。”崔明山挂了电话,随手就将听筒砸在桌上。下一秒,他抓起手边的青花瓷茶杯,狠狠砸在地板上。
“哐当——”
茶杯碎裂的声响刺耳,茶水溅了一地,瓷片四散飞溅。崔敏被吓的站一旁默不作声,只顾流泪,她也听到了。崔明山用纸巾狠狠擦了擦溅到袖口的茶水,指尖攥得发白,眼底翻涌的怒火几乎要溢出来,却又被强行压下,沉淀成一片阴鸷的幽暗。
崔明山重重坐在真皮座椅里,胸口剧烈起伏。他闭了闭眼,脑海里反复回响着花途的话——“和宋峤在一起”。
看来,他是真的拦不住了。
他睁开眼,眼底的怒气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算计。既然花途执意要和宋峤在一起,那就别怪他不念师徒情分了。他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一个新的计划在心底悄然成型。
第二天清早,时间7:50分,花途就哼着小曲走进杭科院大门。他穿着熨帖的白衬衫,眉眼间还带着旅途的轻松惬意,嘴角挂着藏不住的笑意。
“花院长,早上好呀!”保卫大哥远远就看见了他,热情地打招呼,眼神里满是惊讶,“哟,今天心情不错嘛!”
“早上好。”花途转头,冲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眉眼弯弯,眼底亮得像盛了朝阳。
保卫大哥当场愣住,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天呐!一向冷冰冰、自带生人勿近气场的花大院长,居然冲他笑了?
他下意识地探头朝东边瞅了瞅,那轮红彤彤的朝阳正挂在天际,带着柔和的金晕,明明是正常的东升方向。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保卫大哥喃喃自语,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试图平复受惊的小心脏。他脑子里反复回放着那张帅得惊为天人的脸上,那抹灿烂得晃眼的笑容,忽然懊恼地猛拍了一下脑门:“哎呀!忘了拍照了!”
这么难得一见的画面,居然就这么错过了!他连连叹气,活像丢了一个亿。
花途的好心情一直持续,走进办公室后,他迅速进入工作状态,效率高得惊人。直到上午十点半,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突然响起。
“花途,来我办公室一趟。”电话里传来崔明山低沉的声音。
花途放下手中的笔,起身朝院长办公室走去。
推开门,崔明山正坐在办公桌后,面前放着一份文件。花途走过去,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崔明山拿起那份文件示意花途看看。几分钟后,花途脸色沉了下来,那是上次他在老师家见过的参数技术研报,当时他就指出了多处不实之处,还特意提交了一份详细的分析更正报告。可现在摆在他面前的,竟然还是最初那份,一字未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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