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如同被惊雷劈中，猛地将那张报告单塞回文件袋，迅速将其恢复原状，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跳出来！
门被推开，顾宴走了进来。他已经换上了一身熨帖的黑色西装，头发一丝不苟，脸上看不出任何昨夜残留的痕迹，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与冷漠。只是，他的眼底深处，似乎比平时更多了几分难以察觉的疲惫。
他的目光扫过站在玄关、脸色有些苍白的林晚，又瞥了一眼她手中拿着的那个康复中心的纸袋，最后落在玄关柜上那个被他遗落的文件袋上。
他的眼神几不可查地微微一凝。
“还没走？”他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随手将文件袋拿起，动作自然地合拢，仿佛那只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
林晚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垂下眼睫，低声道：“正要走。”
顾宴没再说什么，只是侧身让开了通路。
林晚攥紧了手中的纸袋，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她低着头，快步从他身边走过，不敢与他对视，生怕被他看出自己方才那一瞬间的窥探与慌乱。
就在她与他擦肩而过的瞬间，她似乎闻到了一丝极淡的、若有若无的……消毒水的气息，混杂在他身上那惯有的冷冽雪松味中。
她的脚步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然后更快地走出了公寓大门，几乎是逃离般冲向了电梯。
电梯门合拢，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林晚靠在冰冷的电梯壁上，大口喘息着，脑海中全是那份血液报告单上刺眼的红色数值，和那行关于“药物副作用”的潦草备注。
顾宴……
他到底，怎么了？
而那个被她窥见的、隐藏在完美表象下的秘密，又将会把她卷入怎样的漩涡？
电梯下行，失重感传来，如同她此刻不断下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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