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裸裸的威胁。
顾宴的嘴角勾起一抹极其冰冷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凛冽的寒意。“告诉她，五分钟。”
沈浩这才松了口气，连忙退了出去。
房间里再次只剩下他们两人。气氛却比刚才更加凝滞。
顾宴走到林晚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剖开她的内心，看清她是否会将昨晚和今晨的一切泄露出去。
“记住我说的话。”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警告，“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否则……”他没有说完，但那未尽的威胁比任何语言都更具压迫感。
林晚迎着他的目光，没有退缩，只是平静地回答：“我什么都不知道。”
顾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出任何一丝伪装的痕迹。最终，他什么也没说，转身大步离开了房间。
门被关上。林晚独自站在原地，能听到外面隐约传来的、顾夫人那特有的、冰冷而富有韵律的说话声，以及顾宴低沉压抑的回应。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就在一门之隔外上演。
而她，这个被卷入风暴中心的棋子，刚刚经历了一场身心俱疲的动荡，此刻却被要求保持沉默，装作一切从未发生。
她走到床边坐下，看着自己手臂上被他箍出的、尚未完全消退的红痕，又想起他最后那个冰冷警告的眼神。
他们之间，那层由威胁和交易构筑的薄冰，在经历了昨夜的危险与失控后，非但没有破裂，反而似乎……冻结得更加坚硬了。
只是，冰层之下，某些东西，是否已经悄然改变？
沈浩很快再次进来，神色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样子：“林晚同学，我送你回武馆。”
林晚默默地站起身，跟着他走出这个囚禁了她一夜、也见证了她和顾宴最不堪一面的安全屋。
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阳光有些刺眼。
坐进车里，她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那栋外表破败的仓库。
她知道，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无法轻易结束。
而她和顾宴之间这扭曲的关系，在经历了生死与失控之后，又该走向何方？
车子发动，驶离这片荒凉之地。
林晚靠在车窗上，闭上眼，只觉得前路，依旧是一片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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