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城望着秦北宸暗沉的眸色,心口发麻发涩,他的那句一文不值,更像是带了导航的导弹,对准了她的心脏狂轰滥炸!
她垂眸盯着地上的砖缝,喉间泛起苦涩。
一文不值么?若真是一文不值,她又何故大动干戈的跟温兰打赌?她又怎会想要参加比试?不就是一开始,她想着帮秦北宸进入幽丹谷吗?
秦北宸的呼吸声在耳边炸开,苏倾城忽然觉得冷。她慢慢松开抱在胸前的手。
“我是拿你做赌注…”她轻笑出声,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狠劲,“秦北宸,你要是真觉得我这么不堪,干嘛还在这儿问我?”
苏倾城她听见自己发颤的声音:“明明是你不在乎我,现在却反过来质问我?”
苏倾城脸颊上忽然滑落一滴泪,秦北宸慌了。
他向来最见不得她哭,此刻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连呼吸都带着灼痛。他下意识地抬手,用指腹去拭那滴泪,动作生涩得像是在触碰易碎的瓷器。
“苏倾城……”他低声唤她,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慌乱,“别哭。”
可这句软声的哄劝,却像是推倒了最后一道防线。
“不要你管!”苏倾城猛地别过脸去,快速擦拭自己脸上不争气的泪。
这时,褚远宁回来,他看见王爷与王妃坐近了些,心底也是美滋滋,“娘娘,要不您往这边坐一点?”
“不要!”
褚远宁又转向秦北宸问道:“王爷,要不属下跟您换个位置?”
“不必了。”
褚远宁挠了挠头,心里很疑惑,这是怎么回事,他刚才远远的就看见王爷摸了王妃的脸呀!怎么他一回来就变成这样了?
台上执事长老的声音传来,“还有人要上台吗?”
褚远宁依旧坐在两人中间,他往苏倾城那边挪了挪,低声问:“娘娘,您真的不去试试嘛?”
苏倾城看着台上,摇摇头。
鉴别镜已经取了过来,执事长老看了看台下,几乎所有人都上来了,他决定不再等,“请各位选手先回到座位,答案即将揭晓!”
执事长老的目光似乎在苏倾城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只是那双古井般的眼眸深处,仿佛有极细的涟漪一闪而逝。
端着辨别镜的侍女深吸一口气,她双手拿起鉴别镜,对准了台案上那唯一紫色药草。
铜镜射出一道幽蓝的光芒,笼罩住药草。执事长老眉头紧锁,口中念念有词,显然正在催动法诀。
苏倾城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即使她早就知道了答案,但她还是很好奇,这么一面镜子是怎么辨别草药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执事长老额头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浸湿了鬓发。
台下众人屏息凝神,目光紧紧锁在那枚铜镜和执事长老的表情之上。
突然,铜镜的幽蓝光芒猛地一颤,随即“嗡”的一声轻鸣,镜面上浮现出几个古朴的文字。
有眼尖的人大喊一声,“这是紫荧草,生长在极寒之地的冰缝之中,百年难得一见。”
“若能在辨别草药时准确识别此草,便算得上是一流的炼丹师了。”
执事长老,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镜中显现的结果,面上闪过一缕震惊之色,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竟然真的是紫荧草!
他抬眼看向坐在位置上的苏倾城,而苏倾城正好也在看他,看她那神情,好像早就知道了答案,她一直都是那么自信吗?
“唉,我写的不是这个!”
有人懊悔的拍着大腿,“太可惜了,我就差一个字!”
温兰在看到答案的那一刻,攥着的帕子的手也猛地一松,她知道自己跟这一分无缘了,扭头看见苏倾城微笑着抬头望向台上。心底嘲笑道,她乐什么?苏倾城她连去都没去,这一分她更是没可能!
执事长老的声音再次传来:“诸位,现在答案已经揭晓,想必大家都知道了结果!”
核验的人员小跑到执事长老耳边低语,随后点点头,他声音激昂说:“全场只有一个人辨别的出‘紫荧草’,也就是说,只有一人能获得这一额外分!”
执事长老话音落下,场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随即又轰然沸腾。
“谁?到底是谁?”
“居然真有人认得这极寒之地的异宝!”
各个宗门派别的长老都在询问方才上场排队的弟子,毕竟谁都想自己的弟子能为自己争一口气!
人群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议论声嗡嗡作响,所有人伸长脖子,目光如炬地在人群中来回搜寻,试图找出那个神秘的“独一份”。
坐在前排的几位世家子弟更是坐不住了,互相使着眼色,低声追问:“不是你?”
“当然不是!我连听都没听过这草名!”
执事长老微微抬手,压下嘈杂,镜片后的目光带着一丝赞许和探究,缓缓扫过众人,“各位,都静一静,老朽揭晓!”
整个会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执事长老身上,沈禄也心下一惊,竟然还真有人能辨别出‘紫荧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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