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和呼喊惊动了蝶屋里的人。
“香奈乎大人?”小葵端着药碗从侧屋走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她的目光随即落在被香奈乎紧紧抱住的雪烛身上,先是一愣,继而睁大了眼睛,脸上瞬间爆发出巨大的惊喜:“雪烛大人!是雪烛大人回来了!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她的惊呼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迅速引起了连锁反应。
神崎葵、寺内清等其他几位负责蝶屋护理工作的女孩们也闻声跑了出来。
看到完好无损的雪烛,少女们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声音里充满了激动和后怕的关切:
“雪烛大人!您这次出去好久了!”
“听说您又对上很可怕的鬼了?受伤了吗?快让我看看!”
“谢天谢地!香奈乎大人从知道您要回来,这两天一直坐在门槛上等,我们看着都心疼……”
“要不要立刻准备药浴?或者先吃些东西?”
一时间,素来以安静、高效着称的蝶屋门口变得有些喧闹。
被女孩子们围在中间的雪烛有些哭笑不得地挠挠头,他拍了拍还死死抱着他不放的香奈乎的背脊,试图安抚这只受惊的小猫。
“哎,哎,都还好,好得很呢。”他一边应付着少女们的关怀,一边感受到怀里香奈乎那强烈的不安和依赖,心也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
这孩子……是真的在担心他。
此刻,蝴蝶忍就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看着被众人围着的兄长安然无恙的样子,看着香奈乎那少见的激烈情感流露。
她脸上的神色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柔和,没有出声打断这份喧闹的喜悦,只是微微低着头,嘴角不受控制地勾起一抹极其清浅、却发自内心的淡笑。
那笑容像涟漪般漾开,驱散了她眼底常常带着的几分职业化的疏离。
…
在鬼杀队总部的日子,仿佛被时间的海绵吸走了波澜。
自从那次大规模清剿归来,雪烛的名字和他那离谱的高频遭遇上弦的战绩,似乎也传到了主公产屋敷耀哉大人的耳中。
或许是出于对这位柱级强者难得的回撤休整的珍惜,又或许是知道让他频繁出去几乎等于放他进上弦的虎口,一连好几天,雪烛都没有接到任何外派的任务指令。
对于一个习惯了刀头舔血、奔波在生死线上的柱而言,这种突如其来的“清闲”,简直是灾难级的煎熬。
头两天,雪烛还感觉挺新鲜。
睡到日上三竿,慢悠悠地去灶房找吃的,逗弄一下院子里负责照看药草的鎹鸦,或者帮着后勤组干点无伤大雅的杂活(通常是帮倒忙)。
但到了第三天,无聊感就像藤蔓一样紧紧缠住了他。
“好——无——聊——啊——!”
这一天,日头刚过午,雪烛便如同一只大型弃犬,摊平在蝶屋诊室干净得能照出人影的木地板上。
阳光透过纸拉门,在地板上投下暖融融的光斑,却丝毫照不进他无聊到发霉的心境。
他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视着室内。
香奈乎?正安静地坐在窗边的小几前,专注地辨认着桌上散放的各种干燥草药。
阳光落在她的发顶,让她看起来像一尊精致易碎的瓷娃娃。
雪烛悄悄靠近,伸出一根手指,飞快地在她梳理得一丝不苟的辫子上轻轻一弹!
香奈乎的身体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微微偏过头,粉紫色的眼眸疑惑地看向地上的兄长。
她的眼神依然纯净,只是多了一丝“为什么打我辫子?”的困惑。
雪烛咧嘴一笑,露出白生生的牙齿,比划了一个“没什么,你继续”的手势。香奈乎不明所以,但很听话地继续低头研究她的草药了。
片刻后,雪烛的目光又锁定在了坐在主位矮桌后的蝴蝶忍身上。
忍正在处理文书。
阳光勾勒出她纤细专注的侧影,她跪坐得笔直,握着小狼毫的姿势标准得如同教科书,一笔一划记录着复杂的病例和药方注解,神情认真得近乎神圣。
这本该是一幅让人不忍打扰的静谧画卷。
然而,对于无聊透顶的雪烛来说……
他像一条蠕虫,悄无声息地又“挪”到了蝴蝶忍的身侧,毫无预兆地伸出手指,飞快地在她穿着蝴蝶羽织的、线条优美流畅的腰侧轻轻一戳!
“唔!”
蝴蝶忍握笔的手猛地一抖!
一滴浓墨猝然从笔尖甩落,重重砸在纸面上,瞬间晕染开一团碍眼的墨渍。
她像是被电流击中般身体猛地僵直绷紧,发出一声短促的抽气,几乎是下意识地扭腰躲避,差点从坐垫上弹起来。
“雪烛!”蝴蝶忍瞬间破功,脸上的职业假笑差点挂不住,又惊又恼地低喝道。
她像一只炸了毛的紫藤花精,狠狠瞪向罪魁祸首。
雪烛已经滚回原地,笑得肩膀直抽抽,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怎么了忍?笔没拿稳?”
“你!”蝴蝶忍气得胸口起伏,试图重新组织语言进行优雅的指责,但腰侧残留的痒意让她气息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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