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蝶屋,麋鹿被带走治疗,临走还不忘对着蝴蝶忍卖了个萌。
身上的队服多处撕裂,沾染着暗红血迹和泥污,浓郁的血腥气几乎盖过了蝶屋清雅的药草香。
她被两名隐队员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或者说几乎是半抬着移动,一条腿明显无法受力,无力地拖曳着,每一次微小的颠簸都让她疼得倒抽冷气,脸色惨白,汗如雨下。
但当眼角余光瞥见静静站在一旁的蝴蝶忍时,她那因疼痛而模糊涣散的灰眸里硬是挤出一丝微弱的光亮。
她努力牵动干裂的嘴唇,扯出一个又可怜又带着点讨好意味的笑容,用尽力气发出细弱的气音:
“蝴…蝴蝶姐姐……你好漂亮……能……温柔一点吗?”
声音断断续续,带着剧烈的喘息和掩饰不住的痛楚。
蝴蝶忍笑了笑,那笑容如同盛开的春花,温婉动人,没有丝毫减弱,温润的紫眸弯成漂亮的月牙。
她甚至微微侧身,清亮柔和的声音带着让人卸下心防的和煦:
“哎呀,小麋鹿真是嘴甜呢,谢谢夸奖哦。” 春风般的笑意仿佛能抚慰一切伤痛。
下一秒,麋鹿发出震耳欲聋的惨叫!
“呃啊啊啊啊——!!!” 刺破云霄、撕裂灵魂般的痛苦惨嚎瞬间从隔壁紧闭的治疗室门内爆发!
那声音里蕴含的绝望和剧痛,让走廊里冰冷的空气都仿佛凝固、颤抖!
治疗结束之后,忍找到了雪烛。
雪烛正抱着双臂,靠在一根廊柱上,眉头紧锁,注视着远处庭院的夜色。
刚才那声惨叫似乎还隐隐回荡在耳边。
蝴蝶忍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边,脸上那种面对病人时的、完美的、无懈可击的温柔笑容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带着询问和审视的平静。
“怎么回事?麋鹿不是跟你一起执行任务的吗?她怎么伤成这样?”忍的声音依旧柔和,但音调里却多了一分不易察觉的凝重。
雪烛叹了一口气,那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一丝无力。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低头看了一眼怀中。
不知何时,香奈乎已经乖巧地坐在了他的臂弯里,安静得像只不谙世事的小兔。雪烛调整了一下手臂,让她坐得更稳些。
“这丫头为了救一个小孩,独自一个人对付下弦贰。”雪烛的语气带着深深的不赞成和一种“这傻丫头真敢干”的感慨。
“一个人!她...这么勇?”饶是蝴蝶忍见多识广,平静的眼底也掠过一丝清晰的惊愕。
孤身挑战下弦之贰?这已经不是“勇”可以形容了。
“谁知道呢...”雪烛摇摇头,目光里充满了后怕和庆幸,“...不过,没危险就好,命总算保住了,骨头断了不少,得养很久。”他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她好像是实弥的继子吧?”
“好像是。”蝴蝶忍点点头,视线若有所思地投向依旧紧闭着的治疗室方向,里面寂静无声,仿佛刚才那凄厉的惨叫只是幻觉。
实弥知道麋鹿受伤后,来到蝶屋,他倒是没有太过担心麋鹿的安危。
沉重的脚步声带着明显的不耐烦由远及近,打破了走廊短暂的宁静。
不死川实弥的身影出现在拐角,标志性的炸毛白发下,那张凶神恶煞的脸上没有多少担忧,更多的是烦躁和一种“又要来这种地方”的不爽。
他目标明确地走向雪烛。
“喂雪烛!麋鹿在哪?”风柱的大嗓门一如既往,毫不客气。
雪烛刚直起腰,香奈乎还坐在他臂弯里没动,他看向实弥,语气平静地陈述事实:
“在昏迷,放心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实弥闻言,几乎是立刻、不屑地——
“切,没事了就好。我回去了。”他转身就要走,仿佛只是来确认个生死消息,既然人没死,就没他什么事了。
他这份“潇洒”瞬间点燃了雪烛的火气。
“诶诶诶,你大爷的,她可是你的继子,就这么敷衍?”雪烛抱着香奈乎不方便大步追,只能提高音量对着实弥的背影吼。
实弥猛地回头,眼神凶狠:“怎么!” 大有一副“老子就这样你有意见?”的蛮横架势。
雪烛气不打一处来:“你...” 他刚要针锋相对,坐在他臂弯里的香奈乎突然毫无预兆地站了起来!
她本来个子就不高,这一站,头顶刚好狠狠顶在了雪烛的下巴颌骨上!
“疼疼疼,咬到舌头了,”雪烛猝不及防,痛得龇牙咧嘴,眼泪都快飙出来了,下意识地松开了抱着香奈乎的手。
雪烛揉着剧痛的下巴,又是郁闷又是困惑地看着毫无表情的香奈乎:“你怎么突然站起来了,香奈乎?”
香奈乎睁着那双清澈平静但毫无波澜的大眼睛,看着雪烛,过了几秒才慢条斯理地开口,依旧是那毫无起伏的调子:
“刀,兄长的日轮刀不是断了吗,我忘了说了。”
雪烛揉下巴的手停住了,一时间有点懵。
“怎么这两天呆呆的?”他不解地问。香奈乎没再看他,也没回答,转身迈着小短腿,噔噔噔地跑进了昏暗的走廊深处,很快就消失在拐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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