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完,他才抛出了最关键的问题,声音放得更柔和了一些,带着纯粹的疑惑和对妹妹突然关注点的探究:
“怎么了?香奈乎?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香奈乎终于抬起了头,虽然依旧有些不敢直视兄长的眼睛,目光有些闪烁地飘向榻榻米的一角,但她绞着衣角的手指微微松开了一些,仿佛下了某种决心。
她开口,声音依旧很轻,但比刚才坚定了一点点:
“我…我在想…” 她抿了抿嘴唇,努力组织着脑海中盘旋了许久的想法,“冰之呼吸,如此强大…而花之呼吸,在使用的时候,会产生大量的热…身体会变得很热…”
她的声音渐渐顺畅了一些,思路也变得更加清晰:“这股热量,是不是…也许…可以用来,抵消一部分冰之呼吸带来的冰寒…带来的那种危害?就像水能灭火?”
“如果能够将它们结合起来,创造出一种特殊的呼吸法…一种既能拥有冰之呼吸的强大威力,又能最大限度保护使用者、甚至让更多人安全掌握的呼吸法…”
她说到这里,似乎想到了某个更重要的目的,琉璃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急切的、想要分担的光芒,声音也急促了一些:“如果真的可以做到…兄长就不用…就不用一直独自承担那样的风险了!就不用一直依赖那种稀有的体质和艰难的『逆呼吸法』了!也许这样,兄长也可以有继子…”
她后面的话语,充满了天真的假设和对兄长处境的深切担忧,但那未竟的“分担”之意,却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雪烛心中激荡起一圈圈涟漪。
雪烛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打断或质疑的表情。
他耐心地听完了妹妹这充满想象力、甚至有些大胆的构想。
当香奈乎的话语声渐渐弱下去,那双清澈的眼眸带着希冀又有些忐忑望过来时,雪烛的脸上并没有出现不悦或嘲讽。
相反,他的眼底深处似乎掠过了一丝极其轻微的震颤。那是一种……被人小心翼翼地惦记着、珍视着的感动?一种源于亲情的暖流,悄然涌过心房。
他没有立刻否定,也没有急于赞同。他只是往前迈了一小步,再次抬起了手。
这一次,动作甚至比刚才在训练场上还要轻柔、还要缓慢。
那只宽厚而带着训练留下薄茧的手掌,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怜惜和绝对的珍视,再次覆上了香奈乎那柔顺的发顶。
温暖的掌心贴合着她的发丝,那份属于兄长的、带着安全感的温度,透过发丝传递下来。
他轻柔地、极其有耐心地抚摸着,如同安抚着一只不安的小兽。
“香奈乎,” 雪烛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充满了无需伪装的真诚,“谢谢你。”
他看着少女因为被抚摸而变得顺从、甚至微微眯起的眼睛,目光柔和如水。
“为了你这份心意,我很高兴,真的。” 他继续说道,声音平稳地阐述着现状,“但是,你不用担心我。”
他将视线投向窗外沉沉的暮色,语气带着一种近乎傲然的坦荡:
“冰之呼吸与我,如同天造地设。这份寒气的确危险,但它伤害我的程度,远没有外界猜测的那么严重。”
“我的体质,天生就与这种力量无比契合。在完全掌握了『逆呼吸法』的现在,它不仅无法真正伤我根基,反而能让我最大限度地发挥出它的威力。我们在一起很安全。”
他轻轻将手从香奈乎头顶移开,但没有收回太远,而是顺势落下来,在少女略显单薄的肩膀上,再次带着鼓励和安慰意味,轻轻拍了拍。
“至于你想学…冰之呼吸?” 雪烛话锋一转,看着香奈乎瞬间因这个猜测而重新变得有些紧张的神情,以及眼底那一闪而过却被他捕捉到的复杂情绪,他心中了然,语气变得更加审慎:
“这个…我眼下并不推荐你尝试。”
他直视着香奈乎的眼睛,目光变得严肃而郑重,带着兄长的责任和保护欲:
“你现在的花之呼吸已经登峰造极,何苦舍近求远,去追求另一条险象环生的路?”
“而且,冰之呼吸的力量本质,是极致的、无情的冰冷。要掌控它,需要的不只是技巧,更需要那种能与之共鸣的体质作为基础。”
他的语气越发慎重,带着不容置疑的告诫:
“最起码,在学习它的过程中,在你真正驯服这股力量之前,那股无法掌控的、无孔不入的寒气,会像无数细小的冰针,持续不断地刺激和侵蚀你的肺部,试图将其冻僵!”
“这种伤害,…是永久性的、无法靠时间来自然恢复的‘冻伤’。”
他用了冻伤这个词语,更加形象地描绘了那种可怕的伤害方式。
“在我无法确认有绝对安全、能确保你不受这种致命侵蚀的方法之前,在我无法确保你能像我一样自如运用那种中和寒气的『逆呼吸法』之前…” 雪烛的目光带着沉甸甸的关心,“暂时不要去想它,好吗?答应我,专注于你自己的路,保护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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