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忍努力放松肩膀的背影,眼神里带着点揶揄的笑意,却又隐藏着心疼。
“早就该这样了。你自己绷得比谁都紧,真该让队士们都看看,他们心里无所不能的忍大人,原来也是会赖床、会迷糊闯别人房间、还会霸占别人被窝的。”
“雪烛!”忍恼羞成怒地转过身,鼓起脸颊瞪着她,作势又要打他。
雪烛敏捷地笑着向后一仰,避开了毫无力道的“攻击”,木地板上响起两人短暂嬉闹的轻快声响,房间里弥漫着一种青涩又甜腻的气息。
这份难得的轻松并未持续太久。
早餐后不久,雪烛正安静地坐在蝶屋主厅靠窗的位置,试图重新感受体内流转的力量,像疏通淤塞的溪流般小心翼翼。
蝴蝶忍则在旁边翻阅着隐部队汇总来的各地队员受伤、遇袭的简报,秀气的眉头越蹙越紧。
那些伤亡数字、描述中“神出鬼没”“凶悍异常”的鬼的行径,如同一块块巨石压在心头。
“对了,最近这段时间,好像有很多队员受伤,是怎么回事?”
“不清楚,不过,最近鬼的数量突然增多,而且出现了不少实力很强的鬼,导致不少队员都……”忍回答道。
“怎么会这样!”
“嗯,但是就是这样,但鬼杀队也有很多实力强悍的队员。你无法战斗的这四个月里,鬼杀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等你彻底康复后,说不定会大吃一惊呢。”
“好,那我等着看看。”
清晨的阳光透过蝶屋庭院里枝繁叶茂的紫藤花架,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水谷雪烛站在相对开阔一些的训练场地锻炼体能。
就在这时,一声充满活力的呼唤,打破了清晨训练场的寂静:
“水谷大人!”
雪烛的动作微微一顿,循声望去。
只见回廊下,一个身影正朝着她快步跑来。
那人穿着鬼杀队标志性的黑色制服,外罩一件改良过的、由深浅绿色交织而成的羽织,如同初春的森林,充满生机。
乌黑头发盘卷,一张白皙的脸庞上,琥珀色的眼睛亮晶晶的,带着毫不掩饰的惊喜。
“麋鹿?”雪烛看清来人,脸上的专注瞬间被惊喜取代,眼底染上了真切的笑意。
他收刀,刀刃轻点地面作为支撑,放松了身体迎向女孩。
“好久不见!”他看着女孩虽有些风尘仆仆但精神饱满的样子,“怎么样,这段时间累坏了吧?”语气是熟悉的温和关切。
森原麋鹿在雪烛面前站定,脸上是纯然的喜悦,用力摇了摇头:“没有没有,水谷大人!虽然任务很多,但能跟九川大人一起行动,能帮上忙,我很开心!”她的声音清脆,带着对前辈最真挚的敬仰。
“‘柱’级的九川行古,”雪烛微微颔首,嘴角带着赞赏的笑意,“跟着他是不错的历练。”
“雪烛大人!等等我们!”
“呼…呼…好、好累…”
“请…请慢一点!”
几乎是紧接着,三个清脆稚嫩又带着明显喘息的声音由远及近。
三个穿着蝶屋护理服的小小身影——分别是扎着双丫髻一脸认真、留着利落短发有些男孩子气、以及梳着乖巧妹妹头的女孩——小清、小澄和小穗,正气喘吁吁地从庭院另一边小跑过来。
她们的脸蛋都红扑扑的,显然是追着雪烛过来的。
然而,当她们跑到近前,看到站在雪烛身边、身着代表崇高身份绿色羽织的森原麋鹿时,三个小姑娘的眼睛瞬间亮了!
脸上的疲态被巨大的惊喜和恭敬取代。
“森柱大人!”三小只齐声喊道,声音清脆又充满了崇拜,她们连忙鞠躬行礼,小小的身体站得笔直。
“啊,是你们啊。”麋鹿转向她们,琥珀色的眼睛里带着柔和的笑意,如同初阳洒在新发的嫩芽上,“水谷大人,今天训练也要小心哦,身体不舒服要立刻告诉我或者忍小姐,知道吗?还要拜托大家看着水谷呢。”她的语气自然而亲切。
“是!森柱大人!”三小只异口同声地大声回应,小脸上满是严肃的认真。
雪烛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特别的称呼——森柱?记忆中,麋鹿所精通的“森之呼吸”更偏向辅助与疗愈,杀伤性不强。
“森柱?”雪烛带着一丝探究和纯粹的好奇看向麋鹿。
“呃…嗯嗯…”麋鹿被雪烛这样一看,白皙的脸颊“唰”地染上了粉红,像熟透的桃瓣。
她有些局促地抬手挠了挠后脑勺,声音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那个…就是…前些日子,在一次大的清剿任务里,和九川大人他们一起…累计…大概击杀了五十只鬼吧…其中有一些比较强……”
她支支吾吾,似乎自己也不太适应这个数字带来的意义,“所以…所以主公大人就……授予了‘森柱’的名号…”
她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抗拒和一份不易察觉的羞赧,急忙解释:“我…我根本没想过的!真的!您知道的,我的‘森之呼吸’更适合辅助…真正厮杀起来,比其他的几位柱差远了…‘柱’这个称号…感觉…太沉重了…我还是觉得在后方支援大家、照顾伤者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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