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谷雪烛转过身,冰蓝色的眼眸直视着宇髄天元,没有丝毫退让:“我们都是柱,宇髄。保护后辈,确保任务完成,铲除恶鬼……这不是应该的吗?”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千斤的重量,“现在善逸失踪,情况不明,我们不能再有任何延误。我的能力,至少在探查隐藏鬼气方面,是最有效的武器。必须尽快找到它的藏身之处!”
看着水谷雪烛眼中那近乎偏执的决心,宇髄天元脸上那惯有的“华丽”笑容彻底消失了。
他沉默了片刻,金瞳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带着一丝罕见的疲惫和自责:
“水谷……我有点后悔了。”他低声道,声音有些沙哑,“抱歉啊……把你和香奈乎,还有这些小鬼们……拖进这趟浑水里了。”
他指的是潜入花街调查的任务,这本是他制定的计划,却导致了自己的妻子失联在前,如今后辈又失踪!
水谷雪烛闻言,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
他没有说话,而是突然大步走到宇髄天元面前。
在宇髄天元略带错愕的目光中,水谷雪烛的右手紧握成拳,包裹着一层不易察觉的寒霜气息,毫无花哨地、结结实实地一拳捶在了宇髄天元的左脸上!
砰!
一声闷响!
力量之大,让毫无防备的宇髄天元整个人都被打得一个趔趄,重重地撞在了门框上,然后滑坐在地板上!
他捂着瞬间红肿起来的左脸颊,嘴角渗出了一丝血痕,金眸中满是震惊和怒火:“混蛋!你干什么?!”
水谷雪烛甩了甩微微发麻的拳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地上的宇髄天元,声音冰冷如刀,带着强烈的训斥意味:
“怎么样?现在脑子清醒一点了吗?”他盯着宇髄天元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后悔?道歉?现在说这些屁话有什么用?!善逸已经失踪了!那个鬼可能正在某个地方享用他的血肉!你现在要做的,是收起你那点无用的自责,给我想办法!找出那个鬼!救回善逸!这才是柱该做的事!而不是像个废物一样在这里说‘对不起’!”
他毫不留情的斥责如同冰锥,刺穿了宇髄天元那瞬间涌起的软弱和懊悔。
宇髄天元捂着脸,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散发着冰冷怒火的水谷雪烛,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和嘴里咸腥的血味,心底那股因愧疚而萌生的颓丧,竟真的被这狠狠的一拳和毫不留情的痛骂给砸得粉碎!
一股更加强烈的、属于音柱的凶悍斗志重新在他眼中燃起!
他擦掉嘴角的血迹,挣扎着站起身,虽然脸上还带着清晰的拳印,但眼神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锐利和决断。
他看着水谷雪烛,最终没有反驳,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厉:
“你这家伙……下手真他妈狠……”他咧了咧嘴,牵扯到伤处疼得抽了口气,但眼神却异常明亮,“算了!你说得对!老子现在清醒得很!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水谷!”
他伸手指着水谷,“尤其是你!别探查得太狠把自己耗死了!老子可不想少个朋友!”
两人达成了某种无声的共识,无需再多言语。
夜幕再次降临,两个鬼杀队最高战力的柱,如同两柄出鞘的利刃,再次融入了花街那迷人而致命的夜色之中。
宇髄天元凭借着忍者般的经验和直觉,在花街那些黑暗的、不为人知的角落快速穿行,如同猎豹般搜寻着异常的气息和线索。
他的探查虽然不如水谷那般细致入微,但胜在速度和覆盖范围。
他那边暂时没有发现特别异常的情况。
而水谷雪烛这边,情况却截然不同!
他刚在一处悬挂着招魂幡般诡异布条的无名小巷深处探查完毕,正准备前往下一个可疑地点。
突然,他脚步猛地一顿!
一股沉重、粘稠、仿佛能冻结灵魂的阴冷气息,毫无征兆地弥漫开来!
如同无形的潮水,瞬间将他包围!这气息比之前所有感知到的残留鬼气都要强大、都要清晰、都要……近在咫尺!
这股气息浓郁得如同实质!带着浓烈的血腥味和腐朽感,但更让他心悸的是——其中蕴含着一种熟悉而致命的属性特征!
水谷雪烛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
“这个气味……是鬼?!”这个认知如同冰刺狠狠扎进他的脑海!就在他惊骇于这诡异而危险的发现时,他的感知如同雷达般疯狂运转,瞬间捕捉到了这股沉重气息传来的方向——那正是宇髄天元之前提到过的一处可疑地点!
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瞬间攫住了水谷雪烛的心脏!
“遭了!宇髄!”水谷雪烛几乎是脱口而出!话音未落,他整个人已然化作一道撕裂夜色的冰蓝色流光!
速度快到了极致,在原地留下一片瞬间凝结的冰晶碎屑,身影则如同瞬移般消失在了小巷深处,直扑那异常气息爆发的源头!
他留下的残影还未完全消散,人已经出现在数条街之外的一栋极其华丽、门口却挂着一块“暂停营业”木牌的游郭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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