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目十三那条加密信息像一根冰冷的针,刺破了景月最后一丝侥幸。【月下流泉】的潜在风险,显然比他想象的更严重,甚至已经引起了CSA官方层面的注意。继续租赁下去,无异于抱着一个不知何时会引爆的炸弹,不仅可能害了使用者,更会将自己彻底暴露在未知的危险之下。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景月回到住所后,第一时间就登录了星网卡牌租赁平台,找到了【月下流泉】的管理界面。看着那依旧在不断跳动的租赁请求和累计的可观IC点收入,他深吸一口气,手指坚定地点选了“下架”选项。
【确认下架2级功能卡“月下流泉”?此操作不可逆,下架后所有正在进行中的租赁契约将按协议赔偿后强制终止。】
“确认。”
界面闪烁了一下,卡片状态瞬间变为灰色的“已下架”。几乎同时,几条来自正在使用者的投诉和疑问信息就跳了出来,景月看都没看,直接屏蔽了通知频道。心里像是有一块石头落了地,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空落落的感觉——最主要的经济来源,就这么被他自己亲手切断了。
不能再用这张有问题的卡了。他需要新的、安全的、完全属于他自身力量的卡牌。
接下来的几天,景月将所有课余时间都投入到了新卡牌的构筑尝试中。他反复回忆着拉普兰德带他去巴别集市购买四级白卡时,那个摊主粗略讲解的构筑要点,以及自己那次意外成功的经历。
他首先尝试的是最本源的妖力。但结果和上次一样,那沉寂在血脉深处的庞大力量如同万年冰川,难以撼动,更别提将其精细地引导、封装进卡牌的格式之中。几次尝试,除了让自己精神疲惫、胸口发闷之外,一无所获。
然后他又将目光投向了那次意外感知到的“空间感”。他集中精神,试图捕捉那种对周围环境细微裂隙和波动的玄妙感知。但这一次,无论他如何努力,那种感觉都虚无缥缈,无法捕捉。四级白卡对此毫无反应,甚至弹出一条提示:“感知类模块构筑涉及高维信息操作,当前卡牌权限及用户精神力评级不足,建议提升至6级及以上再行尝试。”
景月无奈地放下卡片,揉了揉眉心。两条路都被堵死了。难道只剩下月华之力了?可单纯的月华之力,在没有阿库娅那坑爹“赞助”的情况下,还能构筑出有吸引力的卡牌吗?他不想再弄出一张宁静卡了。
就在他对着空白的构筑界面发愁,思考着是否要再去巴别集市碰碰运气或者找拉普兰德咨询时,他的养母大人先找上了门。
“收拾一下,小鬼。”拉普兰德的声音总是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干脆,“带你去个地方。”
景月抬起头,看着靠在门框上的拉普兰德。她今天没穿那身标志性的黑色大衣,而是一套更方便活动的作战服,尾巴在身后懒洋洋地晃着。
“去哪里?”景月有些疑惑,今天并不是约定对练的日子。
“罗德岛。”拉普兰德言简意赅,“博士说好久没见你了,正好今天舰船停靠在第三空港进行补给维护,带你上去转转。”
罗德岛。景月对这个名字有印象。那是一个汇聚了众多感染者的制药公司,同时也是一个拥有强大武装力量和先进源石技艺研究能力的组织。拉普兰德似乎与那里关系密切,他之前好像也跟拉普兰德去过一两次,但记忆有些模糊了。
没有多问,景月站起身。换个环境散散心,也许能打破目前制卡的僵局。
第三空港规模宏大,停泊着来自星域各处的各式舰船。罗德岛的本舰在其中依然显得十分醒目——它并非流线型的华丽战舰,而是带着一种粗犷、实用且庞大的工业美感,像是一座移动的钢铁要塞。
通过严格的安检通道,跟随着拉普兰德,景月再次踏上了罗德岛的甲板。内部的环境与他记忆中模糊的印象重叠:干净的金属走廊,略显低矮的天花板,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属于矿石病抑制剂的特有气息。偶尔有穿着制服、佩戴着不同阵营徽记的工作人员匆匆走过,看到拉普兰德都会点头致意,目光落在景月身上时,则会带上几分好奇和……一种近乎统一的、略显温和的笑意。
“哟,拉普兰德回来了?这就是你家那个小朋友?长高了不少嘛。”一个爽朗的声音传来。景月抬头,看见一位红色头发,头生双角,扛着一面巨大盾牌的丰蹄族女性笑着打招呼,她的笑容充满阳光般的活力。
“临光。”拉普兰德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并没有停下脚步。
被称作临光的女性也不介意,反而快走两步,凑到景月旁边,很自然地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景月下意识地想躲,没躲开),“小子,看起来精神不错。听说你要毕业了?加油啊!要是有人欺负你,报我耀骑士玛嘉烈·临光的名字!”她的力气大得惊人,景月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一块温暖的石头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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