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城,瞬间变成了血肉磨坊。
从被轰塌的中华门、光华门缺口涌入的“海棠”军队前锋,立刻陷入了日军疯狂而绝望的层层阻击。每一栋房屋,每一个街垒,甚至每一堆瓦砾,都可能喷射出致命的子弹、掷出嘶吼的手雷。日军利用对地形的熟悉,构建起纵横交错的火力网和狙击点,企图用巷战的泥潭拖住进攻者的脚步,为实施“玉碎”破坏争取时间。
“哒哒哒哒——!”
“轰!”
“狙击手!左边二楼窗户!”
“火箭筒!轰掉那个沙包工事!”
狭窄的街道上,枪声爆炸声震耳欲聋,子弹横飞,砖石四溅。坦克在废墟间艰难地转向,用主炮和机枪为步兵开辟道路,但不时有日军敢死队员抱着炸药包或燃烧瓶,从断墙后、下水道里嚎叫着冲出,进行自杀式攻击。一辆15式轻型坦克的侧裙板被炸开,冒着黑烟,但车组人员顽强地继续射击。
雷震的指挥车在装甲分队的护卫下,从中华门缺口缓缓驶入。眼前的景象让他眉头紧锁。进展比他预想的要慢。日军的抵抗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绝望,完全是拿人命在填。而更让他心急如焚的是,城内多处重要建筑方向,已经冒起了不正常的浓烟,隐约传来沉闷的爆炸声——鬼子在放火,在爆破!
“不能这么打!”雷震对着电台吼道,“各部队注意!不要一味平推!组织精锐突击队,绕过顽固据点,直插市中心,直扑日军指挥部、电台、仓库、博物馆、图书馆!首要目标是制止破坏!保护重要设施和文物!后续部队再负责清剿残敌!”
“命令装甲部队,不要心疼坦克!给我用装甲车和坦克搭载步兵,组成快速突击群,沿着主干道强行突进!遇到街垒,直接撞开!遇到火力点,用炮轰!遇到雷场,用扫雷犁!不惜代价,抢时间!”
“命令炮兵,向城内日军可能集结的区域、以及正在冒烟起火的非居民区,进行精准火力覆盖!压制敌有生力量,打乱其破坏部署!”
“命令后续入城的部队,立刻展开,分割包围各城区残敌!同时组织救火队,就近扑灭非军事目标的大火!”
一连串命令,将作战重心从逐屋清剿转向了关键目标抢夺和制止破坏。进攻的节奏骤然加快,也更加残酷。
数支由坦克、装甲车和精锐步兵组成的快速突击群,如同烧红的钢刀,沿着中山东路、中山北路等主干道,向着城市核心区猛插!他们不再理会两侧建筑射来的冷枪,车顶机枪和并列机枪泼洒出密集的弹雨进行压制,坦克炮则对任何疑似坚固火力点或街垒进行直瞄射击。
一辆99A咆哮着撞塌了一个用沙包和废弃汽车垒成的街垒,将后面的日军士兵碾成肉泥。搭载步兵的04A步战车紧随其后,步兵跳下车,迅速肃清两侧残敌。
“前进!目标,原国民政府旧址!决不能让鬼子炸了!”
与此同时,城西,中央博物院筹备处库房附近。
陈鹰如同狸猫般潜行在燃烧的街道阴影中。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焦糊和血腥味。远处枪炮声震天,近处也不时响起零星的交火和爆炸。库房是一座独立的、坚固的三层西式建筑,此刻周围布满了沙袋工事,至少有一个小队的日军把守,楼顶还架着重机枪。更让陈鹰心沉的是,他看到几名戴着“骷髅”臂章的日军工兵,正从库房侧门搬运出一些箱子装车,另一些人则在建筑承重柱和门窗附近安装炸药包!
“狗日的,真要炸!”老猫趴在他身边,咬牙切齿。
“硬闯不行。”陈鹰快速观察,“他们人太多,而且炸药已经安放,强攻可能逼他们立刻引爆。得想办法制造混乱,引开或者干掉安放炸药的工兵。”
他看了看怀里的徽章,又看了看不远处一条还在汩汩冒水的破裂消防栓,以及街对面一座正在闷燃的二层小楼,心里有了个冒险的计划。
“老猫,你去那边,用这个,”陈鹰递过一个缴获的日军手雷和一小块塑性炸药,“想办法制造点大动静,吸引正面鬼子的注意力。我去对付安装炸药的工兵和那辆卡车。”
“你一个人?”
“人多了反而容易暴露。按计划,三分钟后,无论成不成,立刻向备用点撤!”陈鹰不容置疑。
老猫咬了咬牙,接过东西,顺着墙根向另一侧摸去。
陈鹰深吸一口气,将徽章贴身藏好,检查了一下手中加装消音器的冲锋枪和几枚飞刀,借着废墟和烟雾的掩护,如同鬼魅般向库房侧后方绕去。
三分钟,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突然,“轰隆!”一声巨响从库房正门方向传来,伴随着日军的惊呼和枪声!老猫得手了!
正门和楼顶的日军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去。侧门附近正在装车和安装炸药的“骷髅”队员也下意识地扭头张望。
就是现在!
陈鹰从一堵断墙后闪出,手中冲锋枪喷出短促的火舌!“噗噗噗!”三名背对他的日军工兵应声倒地。他脚步不停,甩手掷出飞刀,精准地扎进一名刚刚转身的日军曹长咽喉!同时枪口微调,一个点射击毙了卡车驾驶室里的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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