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柔回到自己在风行宗的居所,盘膝坐在静室之中,试图巩固刚刚突破的斩缘境后期修为。
然而,脑海中却不自觉地反复回响着黎朔白日里讲述的那个光怪陆离的故事。
火麟飞、冥王、超兽战队、冥界、平行宇宙、时间循环……还有那句充满孤高与哲思的“我在高处究竟意欲何为”……
这些词汇和概念,与她所认知的冥荒界修仙体系格格不入。
起初她只当是黎朔性子跳脱,不知从哪里听来的野史趣谈,编撰来逗她开心的。
但此刻静心回味,却发现其中蕴含的某些世界观,比如对宇宙、对平衡、对不同信念的探讨,其深度和广度,竟隐隐超出了冥荒界许多流传的古籍记载。
更关键的是,她清晰地记得,黎朔在讲述时,曾不止一次地提到“我师父说”、“他那个世界”……
“他那个世界?”
安柔猛地睁开美眸,眼中闪过一丝惊疑。
黎朔的师父?那位神秘的存在,教导了黎朔那神奇的卦术,卜算天机,点拨因果……难道,这位师父,并非冥荒界之人?
这个念头一旦生出,便如同野草般在她心中疯长。
冥荒界广袤无垠,五大洲、三十六中洲、三千小洲,生灵亿万万,修士如过江之鲫。
但从未有确凿记载,界外尚有其他可供生灵存在的世界。
天道之下,冥荒便是唯一吗?
若真有他界,那该是何等景象?
黎朔师父所在的世界,拥有异能量、超兽神那般奇特的力量体系,其文明、其法则,又该是何等模样?
越想,安柔的心绪便越是难以平静。
这不仅仅是好奇,更是一种对未知的探索欲,对更广阔天地的向往。
斩断凡缘,明心见性之后,她的道心更加通透,也更加渴望了解这宇宙的真相。
一夜辗转。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安柔便再次出现在了黎朔的小院外。
她神情间带着一丝急切和求证,再无昨日调侃姐夫时的轻松。
黎朔刚结束晨练,正用一块布巾擦拭着身上蒸腾的热气,见到安柔这么早过来,而且神色严肃,不由一愣:“安柔?这么早,有事?”
安柔深吸一口气,走进院子,布下一道隔音禁制,目光灼灼地盯着黎朔,开门见山:“姐夫,你昨日所讲的故事,关于火麟飞、冥王,还有超兽武装……你提到,那是你师父所在的世界?”
黎朔擦汗的动作一顿,心里咯噔一下。坏了,昨天讲得太嗨,说漏嘴了!
凌哥的存在是最大的秘密,除了安歌,他谁也没告诉,连安柔也只是知道他有个神秘的师父,却不知其具体来历。
他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强自镇定道:“啊?有吗?我就是随便讲讲,编的故事嘛,当不得真……”
“姐夫!”安柔语气加重了几分,带着斩缘境后期的些许威压,让黎朔呼吸一窒,“看着我!你告诉我,你师父,是不是并非冥荒界之人?冥荒界外,是否真的还有其他世界存在?”
她的眼神锐利,仿佛要穿透黎朔的伪装,直抵真相。
黎朔头皮发麻,求助似的在心里狂呼:“凌哥!凌哥!怎么办?露馅了!安柔她猜到了!”
戒指里,凌夜也是无奈叹气:“早跟你说过,言多必失!你那套《超兽武装》的设定,跟冥荒界的画风差太多了,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听出不对劲。这丫头又不傻,还刚突破了斩缘后期,敏锐着呢。”
“那现在怎么办?告诉她吗?”黎朔急问。
凌夜沉吟片刻:“安柔这丫头心性不坏,与你、与安歌关系也亲近。告诉她部分真相,或许无妨,但必须让她立下重誓,绝不外泄。毕竟,‘界外之人’这个消息太过惊世骇俗,一旦泄露,会给我们带来无穷麻烦。”
黎朔得到指示,心下稍安。
他看向安柔,见她眼神坚定,知道今天不给出个说法是过不了关了。
他叹了口气,神色也变得郑重起来:“安柔,此事关乎重大,甚至可能引来杀身之祸。你确定要知道?并且能保证绝不向第三人透露,包括你最亲近信任之人?”
安柔见黎朔如此严肃,心中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她毫不犹豫,并指立誓:“天道在上,弟子安柔,今日所见所闻,关乎姐夫及其师门之秘,若有半分泄露,必遭心魔反噬,道途尽毁,魂飞魄散!”
一道无形的因果线微微波动,誓言成立。
黎朔见她立下如此重誓,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按照凌夜平时跟他吹牛……啊不,是科普的内容,缓缓开口道:“师父他老人家……确实并非冥荒界之人。他来自一个非常非常遥远的地方,远到超乎我们的想象。”
他顿了顿,试图用安柔能理解的方式解释:“师父说,我们所处的冥荒界,或许并非孤悬于虚无。在这无垠的宇宙中,存在着无数如同冥荒界一般的……‘星球’,它们有的荒芜,有的生机勃勃,有的甚至孕育着与我们截然不同的文明和力量体系。这些星球,共同存在于一片名为‘星系’的庞大结构中,而星系之外,还有更广阔的星域,乃至无尽的宇宙深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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