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刚策马驶出数里,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熟悉的清脆嗓音:“沈公子,请留步!”
他勒住马缰回头,只见苏媚白衣胜雪,骑着一匹枣红色骏马疾驰而来,发丝在风中飞扬,眼中带着几分急切与坚定。
“苏媚姑娘?你怎么回来了?”沈砚心中诧异,“青丘边境的异动……”
“我已传信让族中长老暂行处置,边境异动虽急,却不及苗疆蛊毒凶险。”苏媚策马至他身侧,眼中闪烁着决然,“你孤身前往苗疆,我实在放心不下。青丘狐族与苗疆蛊术素有渊源,我对蛊毒也略知一二,或许能助你一臂之力。”
沈砚心中一暖,望着她眼中的真诚,竟一时语塞。这三年来,他独自游历江湖,早已习惯了孤身涉险,此刻有人主动相伴,心中满是感动:“苗疆路途艰险,蛊术阴毒,姑娘不必为我以身犯险。”
“沈公子说笑了。”苏媚嫣然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当年西域之行,你护我周全;如今我与你同行,不过是投桃报李。何况,我也想亲眼见识一下手札中记载的蛊毒异闻,说不定还能为青丘积累应对之法。”
话已至此,沈砚不再推辞,拱手道:“既如此,便有劳苏媚姑娘了。一路之上,还需相互照应。”
“理应如此。”苏媚点头,与他并肩策马,朝着青州方向前行——前往苗疆需先经青州补充物资,再沿湘江逆流而上,方能抵达苗疆腹地。
两人一路同行,沿途风景如画。苏媚久居青丘,对人间景致充满好奇,不时询问各地风土人情,沈砚则一一解答,顺带讲述这三年来的游历见闻。从洛阳古墓的僵尸之谜,到江南水乡的水妖传说,苏媚听得津津有味,时而蹙眉,时而惊叹,旅途的枯燥也随之消散。
行至中途的渡口小镇,天色已晚,两人便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刚安顿好,便听到楼下传来一阵嘈杂声,夹杂着百姓的哭喊声。
“出什么事了?”苏媚凝神细听,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沈砚推开窗望去,只见客栈楼下的空地上,几名官差正拖拽着一个面色青黑的孩童,孩童浑身抽搐,口中溢出黑血,气息微弱,身旁的妇人哭得撕心裂肺:“官爷,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儿!他只是被虫子咬了一口,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这是蛊毒!”苏媚脸色一变,拉着沈砚快步下楼。
官差见两人身着江湖服饰,神色警惕:“你们是什么人?此乃官府办案,休要多管闲事!”
“办案?”苏媚冷笑一声,指尖轻轻搭在孩童手腕上,“这孩子中了‘噬心蛊’,若再拖延半个时辰,便回天乏术。你们这般拖拽,不过是加速他的死亡!”
官差们面面相觑,显然并未知晓真相。沈砚上前一步,亮出听雨楼的令牌:“我等受听雨楼所托,追查苗疆蛊毒异动。此子所中蛊毒,与近期各地频发的异闻一致,还请官爷让我们一试。”
官差见令牌不敢怠慢,连忙让开。苏媚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玉瓶,倒出一枚碧绿色的丹药,喂入孩童口中,又指尖凝聚狐火,轻轻点在孩童眉心。狐火温润,带着净化之力,孩童的抽搐渐渐平息,面色也缓和了些许。
“暂时稳住了,但噬心蛊的蛊虫仍在体内,需找到下蛊之人,方能彻底解毒。”苏媚松了口气,对妇人道,“你孩儿近日是否接触过陌生人,或误食过什么东西?”
妇人泣声道:“前日有个身着苗疆服饰的女子路过小镇,给了孩儿一颗彩色的糖丸,孩儿吃下后,昨日便开始浑身疼痛,今日就变成这样了……”
“果然是苗疆来人!”沈砚心中一沉,“这噬心蛊并非寻常蛊术,下蛊者显然是有备而来,且目标明确——孩童的生魂最为纯净,是养蛊的绝佳容器。”
苏媚点头道:“此女定是苗疆蛊师,且与各地蛊毒异动脱不了干系。我们需尽快追查她的下落,阻止她继续害人。”
次日清晨,两人循着妇人描述的方向,继续前往青州。沿途又遇到几起类似的蛊毒事件,受害者皆是孩童,症状与小镇的孩童如出一辙。沈砚将这些异闻详细记录在《异闻手札》中,纸页上的光芒忽明忽暗,似乎在警示着苗疆之行的凶险。
抵达青州城时,陈子安早已接到消息,亲自在听雨楼等候。见到沈砚与苏媚同行,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笑道:“沈公子此次有苏媚姑娘相伴,苗疆之行想必会顺利许多。”
“陈舵主说笑了。”沈砚拱手道,“此次前来,是想向舵主打探苗疆的消息。近期各地频发的噬心蛊事件,不知听雨楼是否有相关线索?”
陈子安神色凝重,取出一份密报:“此事我们早已察觉。据暗探回报,苗疆的‘万蛊教’近期异动频繁,教主黑面神修炼禁术‘噬魂蛊’,需要大量孩童的生魂作为药引,各地的蛊毒事件,正是万蛊教所为。”
“万蛊教?”苏媚脸色一变,“此教在苗疆作恶多端,百年前被青丘与苗疆正道联手打压,没想到如今竟死灰复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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