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有人认出了赵昊,立刻高声喊道。
这话一出,周围质疑的声音瞬间消失了。
村民们看向赵昊的眼神,立刻从怀疑变成了敬畏和崇拜。
在这个时代,能赤手空拳打死老虎的人,跟神仙也差不了多少了。
均村的村长,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也拄着拐杖迎了出来,对着赵昊拱了拱手:“赵昊小英雄,久仰大名。今天我代表我们均村,谢你大恩!只要你能把李满山救回来,以后你就是我们全村的恩人!”
赵昊没时间客套,只是点了点头:“先救人要紧。”
李家在村西头,是一座半旧的泥坯房。还没进门,就听到屋里传来一阵压抑的哭声。
一进屋,一股浓重的草药味和病人身上特有的酸腐气味混杂在一起,扑面而来。
屋里光线昏暗,挤满了人,李满山的老伴和儿媳妇正趴在床边,哭得死去活来。
“都出去!别围在这儿,不透气!”赵昊眉头一皱,低喝一声。
他声音里有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屋里的人被他一喝,下意识地就让开了一条道。
赵昊走到床边,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老人正躺在床上,双目紧闭,面色潮红,嘴唇干裂起皮。
他呼吸急促,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全身肌肉不时地抽搐一下,呈现出一种僵直的状态。
赵昊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滚烫得吓人。
他又掰开老人的眼皮,看了看瞳孔,还好,对光线还有微弱的反应。
他卷起老人的裤腿,左边小腿用两块木板草草地固定着,已经肿得像根发面的柱子,皮肤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紫红色。
在小腿外侧,有一道半尺长的伤口,皮肉翻卷,边缘已经开始发黑流脓,散发着一股恶臭。
“就是这儿!”李彪指着伤口,声音发颤,“当时流了好多血,我们就用锅底灰给按上了……”
锅底灰止血?赵昊心里咯噔一下。
这简直是嫌死得不够快!
锅底灰里含有大量的破伤风杆菌,用它来处理开放性伤口,不感染才怪了。
“水!烈酒!干净的布!还有一把锋利的小刀,用火烧过!”赵昊头也不抬,语速极快地吩咐道。
李家人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此刻也只能把他当成唯一的救命稻草,连忙分头去准备。
很快,东西都备齐了。
赵昊让李彪和李敖按住老爷子的肩膀和没受伤的腿,然后自己端起一碗烈酒,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就浇在了那道已经腐烂的伤口上。
“滋啦——”一声轻响,像是烙铁烫上了生肉。
原本昏迷不醒的李满山,在烈酒的强烈刺激下,猛地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身体剧烈地挣扎起来。
“按住他!别让他动!”赵昊大喝一声。
李彪兄弟俩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才将自己的父亲死死地压在床上。
赵昊面不改色,拿起那把在火上烧得通红的小刀,没有丝毫犹豫,对着伤口边缘那些已经发黑坏死的腐肉,一刀就割了下去!
他的动作快、准、狠,手腕稳得像一块磐石。
一片片黑色的腐肉被他精准地剔除,露出下面鲜红的肉。
整个过程,他眼睛都没眨一下。
屋里的人全都看傻了,几个女人更是吓得捂住嘴,连哭都忘了。
这哪里是在治病,这分明就是刮骨疗毒!
将腐肉清理干净,赵昊又用烈酒反复冲洗伤口,直到流出的血变成鲜红色,他才松了口气。
做完这一切,他已经满头大汗。
他从自己的布包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些白色的药粉,均匀地洒在伤口上。
那是他用几种有强力消炎止血功效的草药,混合了灵泉水炮制而成的独门金疮药。
处理完外伤,只是第一步。真正的危险,是已经侵入体内的病菌。
赵昊摊开自己的针包,一排长短不一的银针在昏暗的油灯下,闪着森然的寒光。
他屏气凝神,脑海中《神农百草经》里关于破伤风的针灸疗法清晰浮现。
祛风、解毒、定惊!
下一秒,他出手了。
第一针,刺入百会穴,镇静安神。
第二针,刺入人中穴,开窍醒神。
第三针,刺入大椎穴,泄热祛风!
……
一连七针下去,每一针都精准无比。
随着最后一根银针刺入脚底的涌泉穴,原本还在不断抽搐的李满山,身体猛地一颤,那一直紧绷的肌肉,竟然奇迹般地,一点一点地放松了下来。
他那急促的呼吸,也渐渐变得平稳悠长。脸上的潮红,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了一些。
赵昊拔下银针,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整个人都有些虚脱。
他对旁边已经看呆了的李家人说道:“命是暂时保住了。但烧还没退干净,我给他开个方子,你们马上去镇上抓药,一刻都不能耽误。”
“能不能挺过今晚,就看他的造化了。”
李家人得了赵昊的方子,如获至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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