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过来！滚开！滚开啊！”他挥舞着手臂，想把老虎赶走，可那动作软绵无力，更像是在邀请。
其中一只小老虎被他挥舞的手臂吸引，伸出爪子，轻轻地在他裤腿上拍了一下。
它并没有伸出指甲，只是单纯地觉得好玩。
“刺啦——”
一声布料撕裂的声响。那条时髦的的确良长裤，应声裂开了一道大口子，露出了里面白花花的腿毛。
“啊——！救命啊！老虎吃人啦！”油头青年彻底崩溃了，他闭上眼睛，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
赵昊看着他这副丑态，摇了摇头。他冲着两只小老虎吹了声口哨，两个小家伙立刻停止了“玩耍”，乖乖地退回到他身后。
笑声渐渐平息，所有人的目光都重新聚焦在赵昊身上。
赵昊走到油头青年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吗？”
油头青年哆哆嗦嗦地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如同山神般的男人，再也不敢有半分不敬。
他连滚带爬地想站起来，却因为腿软，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昊……昊哥……不，赵老板！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次吧！”
他带着哭腔求饶，一把鼻涕一把泪，哪里还有半点刚才的嚣张气焰。
“饶了你？”赵昊冷笑一声，“你拿劣质材料糊弄我们，想断我们几百口人的活路，现在一句轻飘飘的‘饶了我’就想了事？”
“不不不！我马上换！我马上就给您换成最好的国标水泥和钢筋！原价！不！我给您打九折！不不，八折！”油头青年为了活命，什么都顾不上了。
“八折？”赵昊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觉得，我是在跟你讨价还价？”
他蹲下身，与油头青年平视，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你现在，立刻，滚回县里，让你那个猪油蒙了心的老板，带着所有合格的材料，亲自给我送过来。”
“价格，按市场价的七折算。另外，这批不合格的材料，你们也得自己拉回去，耽误我们工期的损失，你们也得照价赔偿。”
油头青年张大了嘴，七折？还要赔偿损失？这要是让他老板知道了，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这……这我做不了主啊，赵老板……”
“那就选第二条。”赵昊的语气更冷了，“我现在就给廖秘书打电话，顺便，再给县公安局报个案，告你们商业欺诈，以次充好，危害公共安全。”
“我相信，他们对你和你老板的那些烂事，会很感兴趣。”
“顺便再告诉你一件事！”
赵昊指了指旁边那只正在试图爬上推土机驾驶室的滚滚，“这是熊猫，国宝，一级保护动物。它刚才好像被你吓到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赵昊没有把话说完，但那意思，不言而喻。
油头青年彻底傻了。
他看着赵昊，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魔鬼。
眼前这个年轻人，手段层出不穷，一环扣一环，每一句话都精准地踩在他的死穴上。
威逼、利诱、拉关系、扣帽子，甚至连国宝都搬出来了。
跟他相比，自己那点上不了台面的小伎俩，简直就是幼儿园级别的。
冷汗，顺着他的额角，一滴滴地往下淌。
他知道，今天自己是栽了，栽得彻彻底彻。
“我选一！我选第一个！”他毫不犹豫地做出了选择，跟去吃牢饭比起来，被老板扒层皮，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很好。”赵昊站起身，重新恢复了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给你一个小时，让你老板，滚过来见我。晚一分钟，你就准备去跟纪委的同志喝茶吧。”
说完，他不再看地上的青年一眼，转身对王队长说道：“王工，让人把这些垃圾清到一边去，别占了地方。兄弟们辛苦了，今天下午提前收工，我请大家吃肉！”
“好嘞！”王队长兴奋地一挥手，工人们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
“昊哥威武！”
“跟着昊哥有肉吃！”
油头青年看着那个被众人簇拥着，宛如王者般的背影，心里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悔恨。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上裤子上的破洞和污渍，连滚带爬地冲向自己的自行车，逃也似的朝着县城的方向骑去。
那狼狈的模样，再次引来了一阵哄堂大笑。
孙大海走到赵昊身边，激动得满脸通红，他用力地拍着赵昊的肩膀：“昊子！解气！太他娘的解气了！你这脑子，真是……真是绝了！”
他活了六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能把县里单位的人，治得这么服服帖帖，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的。
而且，赵昊从头到尾，连一根手指头都没动对方，全凭脑子和气场，就让对方屁滚尿流，这比直接打一顿，要高明太多了。
李彪也是一脸崇拜地看着赵昊：“昊哥，你刚才真是太帅了！尤其是那句‘让你老板，滚过来见我’，乖乖，比电影里的大英雄还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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