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果然是詹不忧,他一进来就看见了歪躺在床榻上的云娘,蔫蔫地没有精神。
“云娘,你这是怎么了?”詹不忧马上担心了起来,坐在云娘的身边,将她的双腿搭在了自己的腿上。
“唉,也没什么,就是懒懒地没有精神……我看早饭时夫人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因为妾身的步遥太过招摇了……”
“秉莲她越来越不可理喻了,就一个银步遥,吃早饭的时候她全程冷着一张脸,一句话都没有同我讲,这你都看到了吧。刚才更是把早饭都吐了出来,把茶盏都砸了。我越来越不明白她了,当初我坚决不同意纳妾,她却非要做主把你塞进来。现在我对你稍微好一点,她又不高兴了,唉,我都不知道她整天在想什么,家事也不理,子龙她也不管,反倒是你在操持着家里的一切。照此下去,我要她何用?”
“大人,请你不要这么说夫人”,云娘的眼睛亮晶晶的,那里仿佛藏着满天星河,神秘得让人心痒,深邃得令人迷醉,“我青春少艾,夫人却已经快四十岁了,人的年纪大了,难免会有很多想法,跟年轻人是不同的。”
“我不担心别的,只是担心你因此受委屈……”詹不忧捧起了云娘的俏脸,无限爱怜地说道,“你看,你都瘦了……”
“妾十七岁就跟着大人,从没有一天不快活的”,云娘将自己的头轻轻地放在刺史大人的胸口上,五个保养得极好的蔻丹令柔夷更加好看,绵软的手指轻柔地与他的手五指交缠,“妾何德何能,得大人如此垂怜,虽死何惧哉?”
此处省去一百一十三个字。
两个人也不顾青天白日,在书房里缠绵纠缠了半个时辰。詹不忧才面色绯红地从云娘房里出来,自去军营巡防不提。
杏儿从屏风后面探出头来,云娘招呼她:“去打水来给我洗一洗吧,怪脏的。”
杏儿埋怨她道:“你光明正大地遣我出去不好吗?每次都让我听墙根,怪受罪的。”
云娘拿一根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小狐狸,你来人间一趟,房中术这种低末功夫都不会可怎么好哦?回去不怕被人嗤笑吗?”
杏儿红了脸道,“这种羞羞的东西,也配叫法术么?我闭着眼睛都行。”
云娘正色道:“凡人虽没有神仙的寿命,可据说思想和行动才是最像天祖的,能用这种低微的法术轻松地控制一个人,就能用同样的办法控制住一个神,我这样说你可明白了?莫要因为是床帏中的事,就把它看低了。很多大人物都栽在床幔纱帐、女人的双腿之间,这种例子,古今中外,可不在少数。”
听了云娘的这番话,杏儿才严肃起来,好奇地问道:“竟有很多大人物也缠绵于女人的双腿之间吗?”
“何止是缠绵,交出自己的性命,乃至国家和权力都是浮云”,云娘道,“夏桀与妹喜、商纣王与妲己、周幽王与褒姒、晋献公与骊姬、陈灵公与夏姬……这些国君可不都是人间的大人物吗?”
杏儿点头道:“看来情欲从来不是私人领域,而是权力天平上最危险的砝码。”
云娘赞道:“你如今才算是开窍了。床帏之私从来不是孤立存在的,它通过影响掌权者的判断和决策,直接关联到国家安危。人性的弱点不分时代,从夏桀到陈灵公,无论时代如何变迁,权力顶峰的男女之情、欲望纠葛,始终是能撬动历史走向的隐秘支点。青丘狐族深谙这个道理,也知道做事的分寸,所以才有今天你我这一趟詹府之行,十年了,事情也该结束了。”
话音未落,云娘的手指一点,杏儿已经变成了秉莲夫人的模样。杏儿不解道:“姐姐这是何意?”
云娘道:“子龙来了,正好趁着我衣衫凌乱,我要你配合我演一出戏。”
“怎么?连他都要勾引吗?”
云娘轻推了杏儿一把,嗔怪道:“怎么就知道勾引——子龙这样的人,还是不要勾引吧,风险太大。”
杏儿还待要发问,云娘已经拿起她的手,在自己的脸上重重地掌掴了下去,随着手掌打在脸上的脆响,门适时地打开了。
云娘已经被打翻在地,捂着脸,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真是我见犹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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