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坐定了,喝了茶水,给那老者也斟了一杯,命他快将苦楚一一道来。
老者环顾四周,道:“刚才那位詹小公子怎么不见?”
众人哄笑道:“你这老货,倒是识相,认得谁是主家。”
“确只有詹公子能替他做主,毕竟是童家的家仆,老家伙是有点儿见识的。”
“都说童大人跟詹大人政见不合,陷害他的就是……”
“你收声!小心被人听了去,不是玩的。”
此刻詹子龙被杨妈妈单独请了去,坐在二楼,这雅间三面环水,只有一条曲桥相通,极为幽静。两位波斯美人正在房中抚琴,见子龙进来,起身行礼。她们身着轻纱,头戴绢花,异域风情的面容在珠帘后若隐若现。
杨妈妈年纪大了,轻易地不出来陪客,但许是跟詹公子投缘,每每子龙到来,杨妈妈必定亲自相陪,给足了刺史公子面子。
这不,杨妈妈轻启玉唇,问道:“詹公子,这两位美人儿如何?”
子龙道:“好美人儿!得有杨妈妈你年轻那会儿六,哦不,七成的功力。”
杨妈妈掩嘴笑道:“公子真会玩笑,我年轻的时候你还没生出来,怎会知道我的美貌?”
“看杨妈妈你的风韵姿态也知道,当年一定是头牌,就是放到现在,虽然不比这些女子年轻,但风度气质却是更有韵味些。”
一席话哄得杨妈妈开心,杨妈妈道:“公子,我上次央你写的诗,你可写了么?”
詹子龙推开波斯女子递到嘴边的酒盏,从怀里拿出一张雪白的宣纸,只见上面写着一首五言:
满天星辰落桂香,
一岁不知百岁殇。
夏虫何知冬夜雨,
狂唱南柯与黄粱。
醉香楼的鎏金匾额下,波斯美人腕间金铃与子龙腰间玉佩共鸣般轻颤。杨妈妈鬓边的点翠步摇随笑声摇晃:“詹公子这首‘南柯黄粱’,倒比虞世南的‘蝉鸣’更得齐梁遗韵呢。”
一边说着一边吩咐人将诗拿下去,裱起来,挂在正堂上,好供人观赏!
杨妈妈又吩咐人立刻着曲,定了小奴娇的曲牌,将詹公子的诗歌唱起来。一时间丝管之音,并袅袅歌声就从水榭传了出来,好一派安静和平的盛世景象!
一曲终了,杨妈妈又与子龙闲谈些风月之事。忽然,楼下传来一阵喧哗,一个清冷的声音冷笑道:
“就这等纨绔之言,也配与虞公相提并论?詹子龙,你父亲陷害忠良,你倒在这里寻欢作乐,好不要脸!”
众人哗然。子龙手中的酒盏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在这湖州地界,已经很久没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了。
“子龙!子龙!你醒醒!我们已经到驿站了。”烟霞唤醒做梦的子龙,面有忧色,“你又做梦了。”
“我梦见以前爹、娘还在的日子,那些日子无忧无虑,就像在昨天一样。没有罪案,没有阴谋诡计,没有勾心斗角,也没有家族的纷争,虽然有点儿无聊,可是那才是日子啊。你说对么,烟霞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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