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蛇郎君哈哈大笑:“替天行道?何为天?何为道?我修炼我的法术,与你有何干系?”
“以他人痛苦为养料,吸取妇人的情感提高修为,此乃邪道!”烟霞怒斥。
乌蛇郎君笑容一收,眼神变得危险:“你可知身为妖物修炼有多艰难?百年修行不如人类十年!这术法让我在短短数年内修为大增,我为何不用?”
子龙上前一步,厉声道:“为了一己私利,残害无辜生命,天理难容!”
烟霞怒极,桃木剑直指乌蛇郎君:“无耻妖孽,今日我必取你性命!”
乌蛇郎君突然狂笑:“取我性命?你们已落入我的陷阱,还不知吗?”
他双手结印,四周地面突然裂开,无数黑蛇从地底涌出。同时,林中升起更多黑雾,将视线完全遮蔽。
烟霞迅速反应,桃木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金光四射,驱散部分黑雾。但黑蛇源源不断,保护罩开始出现裂痕。
烟霞趁机加强攻势,桃木剑化作数道金光,直刺乌蛇郎君。乌蛇郎君闪避不及,被一道金光击中胸口,倒飞出去,撞在一棵大树上。
“也罢,我自知法术低微,今日能死在烟霞仙子你的手里,总算不冤……”乌蛇郎君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无力倒下,“只是,你就真的那么想杀我吗?”
烟霞走上前,桃木剑指向他的咽喉:“正邪不两立,自古如此。今日即使我不杀你,也会有其他人来替天行道。”
乌蛇郎君点头,“与其死在别人手里,我宁愿死在你的手里,我的妖丹,你好好保管吧。”说着,就闭上了眼睛。
子龙急忙问道:“乌蛇郎君,你放过了那么多女人的丈夫,为什么单单杀了张七胜?”
乌蛇郎君显然有一刻的迷茫,“谁是张七胜?”
“归义坊陈氏的丈夫。”
“他呀,”乌蛇郎君恍然,“那么一个无赖,靠着一副好皮囊,勾三搭四便罢了,还日日殴打陈氏,我杀他,纯粹是为了给陈氏报仇。我当时想,说不定这样的混蛋也有什么好料助我修炼,结果白杀了!他什么用都没有。没有办法,我只好回去再杀了陈氏。说来,她确实可怜……”
子龙问道:“你既知道这些女人可怜,为何还要杀她们?”
“我杀她们之前,都会装做陌生人跟她们纠缠一段时间,可是这些蠢女人,个个意志坚定,甚至坚持要活在那活地狱一般的生活里,也不愿舍弃她们的无赖丈夫,对苦日子甘之如饴,你说她们是不是蠢?这些女人,活着的乐趣在哪里呢?幸好,我都是在梦中跟她们缠绵的时候杀她们,她们没有痛苦的……”
子龙摇头道:“你是不是觉得你杀她们,是帮她们解脱,倒是做了好事?”
乌蛇郎君道:“我们妖物活在世上,就是要逍遥快活一世,如果不能称心如意地活着,哪怕活得跟天地一样长久,法力无边,又有什么趣味?那些女人,整日浑浑噩噩,自以为自己像菩萨一样善待他人,就可以弥补自己内心的痛苦,真是愚蠢啊!”
烟霞冷声道:“别人自愚蠢,也用不着你用杀她们的办法来帮忙——你的借口太拙劣了!乌蛇郎君,受死吧!”
乌蛇郎君惨笑:“你们以为杀了我就能终结这一切吗?告诉你们,这术法并非我独创,而是有人传授。长安城中,修炼此术者不止我一人!”
子龙心中一震:“还有谁?”
乌蛇郎君嘴角勾起诡异的笑容:“你们很快就会知道……”
话音未落,他突然咬断自己的舌头,黑血从口中涌出,身体迅速化作一滩黑水,与张七胜墓中的一模一样。
烟霞收回桃木剑,面色凝重:“他自尽了。”
子龙看着那滩黑水,心中波澜起伏:“他临死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长安城中还有修炼此邪术的人?”
烟霞叹息:“恐怕如此。这乌蛇郎君不过是个小角色,背后必有主使。”
子龙坚定地说:“无论如何,我们阻止了他继续害人。至于他背后的主使,我们一定会查出来。”
烟霞点头,望向长安城方向:“该回去了,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
两人离开密林,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在林间小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子龙回头望去,那片黑水在阳光下缓缓蒸发,最终消失不见。
但乌蛇郎君临死前的话,如同阴影般笼罩在子龙心头。长安城的平静表面下,究竟还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黑暗?
回到城中,子龙立即着手整理案件卷宗。经此一事,他明白这世上的罪恶,有时远超凡人想象。但只要还有一丝光明,他就会继续追寻正义,无论面对的是人,还是妖。
夜幕降临,子龙独坐书房,烛火摇曳。案几上摆放着四宗命案的卷宗,旁边又多了一份新的记录——蛇蛊案。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清冷的月光洒满庭院。子龙提笔,在卷宗末尾写下:
“世有光明,必有阴影。正义之路,道阻且长。吾辈当秉烛夜行,虽千万人,吾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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