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活着,才是高,死了,只是尸体。高家唯一能为你做的,就是收尸。什么叫死了,你懂吗?就是你什么都不知道了,即便有人为你报了仇你也不知道,因为死了,就是毫无意义。你能说的狠话,都得活着说。我说了,今天没我点头,你别想走出这石桥峪。你问我,怕不怕得罪高家。那你回去问问,高家能不能保证在我被你们弄死之前,一个人也不死,或者……死得痛快。”
说完,他看着高八郎,抬手朝着侧身外一记挥扫。
但见碗口粗的白色罡气刹那爆发,笔直射出百丈。
砰!砰!砰!
高家的三辆马车,一瞬间被劈得粉碎。
其实罡气轰碎马车并不难,难的是,一口气同时轰碎三辆。
马车破碎,碎片纷飞,露出了每辆车里面的人。
高八郎马车里的是书童婢女,后面马车里的是高五娘和昏迷的仆婢,最后一辆马车里,则是那三个头发缭乱,脸上带着掌印的厨娘。
“愣着作甚,去将厨娘带回去。”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顾棠溪,他连忙喊道。
店内伙计们这才反应过来,因为男女有别,去叫了别的厨娘过来。
待人手忙脚乱地把仨厨娘搀扶起来,许平阳喊了声“慢”,走过去撩开厨娘脸庞,仔细检查,每个人手上都有掌印,有一个还吃了三巴掌,嘴里都带血,有个厨娘肚子上还有个脚印。
许平阳见了,沉着脸,径直走到高八郎跟前。
高八郎连忙道:“不、不是我打的!”
许平阳从地上捡起块石头,放在高八郎跟前,顾棠溪连忙道:“许兄慢着,有事好商量,此事可否交予我?”
他直勾勾看着顾棠溪:“我们这仨厨娘,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会和高家协商赔钱……”顾棠溪深吸一口气,看着许平阳冰冷脸色,恍然间看到了乔阙芝,他道:“依法办事,依律办事,有一说一,高家蛮狠霸道在先,动手在先,除了按照律法处理,还得进行赔偿和道歉。此事,我以性命来担保,必会处理到位。倘若县尊念及高家阻拦,我自修书一封去家中分说,找我哥也好,跪着求族老也罢,定教所有阻拦者,推诿者,犯法者,付出代价。”
许平阳脸上冷色消退。
他拿着石头,对一个高家马车夫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你脑袋有这东西硬吗?”他问道。
马车夫连连摇头,连连道歉。
吱嘎噶……
一阵难听的磋磨声音中,就见许平阳徒手搓揉着这石头。
粉末与颗粒,不断从他指缝中落下。
展现力量,威胁恐吓么?
所有人见状,如此想到,又觉得这手段低级,但的确有用。
如果他一拳轰碎,大家不会觉得太厉害。
可是他就是静静捏碎的,还捏成粉末,足可见力量强硬。
自然,双手搓捏也可。
只是……当许平阳停下双手搓捏摊开手时,所有人才发现自己错了。
错得离谱。
一块石头,没了。
有的,只是一个和高八郎相貌七八分相似的石头小人。
刹那间,在场人见之,无不头皮发麻。
但最重要的是……这是个裸的,不仅裸,该有的都有,且颇为清晰。
许平阳把这石头,塞到高八郎手里,语气平和道:“留个念想。”
话音落,只听“啪”一声,好似什么开裂了。
众人连忙在那石头人上寻找,才发现是下面的把儿断了。
不光把断了,子孙袋也一起没了。
许平阳摊开手,只见这东西原来在他手里。
两根手指一捏,这玩意儿变成了粉。
一众男的都是下体一凉。
“走吧,剩下事,顾镇长会与你说。”
高八郎一听自己被暂时放过,立马起身,却差点没站起。
还好顾棠溪扶了一把。
他把其余这些人一顿吩咐,让马车夫去抬这个吴师傅,然后去渡口,他会雇佣船把人送回梁溪县。
只是转身后,高八郎便满脸狰狞,紧紧握着石像,眦目欲裂。
也就这时,一阵凌厉罡风忽然袭来,他只觉浑身一凉。
下一刻,一身精致昂贵的丝绸刺花素衣,化为碎片掉了一地。
高八郎低头一看,身上寸缕不挂。
瞬间,他就感受到了周围无数目光,正在紧紧盯着自己,刮着自己。
堂堂高家五子,竟被如此羞辱,他……
他身后传来个淡淡女子声音。
“奴不严,主之堕,子不孝,父之过——”
“喜欢用拳头硬讲道理,外面世界很大,拳头硬的比比皆是,你也总会碰到志同道合的,不过你不一定当老大。”
“念在你因自小丧母丧父,没人教,故而嚣张跋扈,与畜生无异……”
“无妨,低头做人,抬头做事……”
“世界那么大,不管你睁不睁眼,都会有人出来帮你睁眼。”
高八郎最终还是上了船,顾棠溪问周围人借衣衫,想保下颜面,结果便是他自己手下的文吏,也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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