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大鸟灌了一口水道:“唉,别处不讨论也就算了,咱们自己坊内对这告示也没人说,说明啊,老百姓根本不关注这个,事不关己呗。所以这东西,和先前那份告示相比,缺了一个重要的地方,那就是与平头百姓利益相关。可这是没事找事了,因为咱们这儿本就没啥泼皮敢来。”
“还有呢。”
“还有?”
许平阳看着窗外道:“人们对这事不感兴趣的本质,就是事不关己。这就导致了本该靠着口口相传,立刻掀起来的影响力结果却没有。”
“对。”
“我们目的也无法达到。”
“对。”
“你可有办法,让这影响力起来?”
季大鸟想了想道:“有,请个秀才编一首歌谣,花点钱找群孩子到处唱。同时,也可以找找说书人,给点钱,让他们说一番。不过,这大大小小的都是支出,咱们现在手头已经吃紧了……”
“嗯,说得好,但还有个办法,你没去试。”
“什么法子?”
“去娼舍、赌坊押注,赌,赌这些泼皮有进无出。一开始赌谁能出来,就给谁钱。再后来赌,赌谁能出来就服谁。先去押注,然后……我会去找下人,把这事给宣传出去,扩大影响力。”
“成,我去找人。”
“不必,就亲自去,就是去挑衅。泼皮大的便是气性。”
“好。”
许平阳自掏腰包,给了季大鸟一笔钱让他去押注。
找别人还有点别的风险……
季大鸟身为坊正,直接去押注,有些风险可以规避。
待其押完注回来,许平阳便回了趟家,拿走了乾阳罗汉鞭,一人来到了某处茶楼外,听着里面说书声落下帷幕,这才走进去,来到了那说书人下方。
台上的说书先生是个瞎子,感受人靠近,便是一怔。
在意识到来人是谁后,他却没有跑开。
“小子,倒是被你好找。”华老瞎淡淡道:“你要与我在此动手?”
“几天前我就看到你了,你觉得藏在眼皮子底下最安全是吧?”
华老瞎沉默不语。
许平阳继续道:“我今天是做了好几天准备的,你以为我是偶遇?我吃饱了撑着带着这支法器,整天晃荡是吧?”
华老瞎面上闪过一丝愠怒,他沉声道:“在此动手,你要想清楚后果。”
“我想不清楚才会急着来找你是吧?都说我做好了准备,我现在是缉灵司司命,你看到我腰间冕牌没?闹得大点,县里也会来人给我擦屁股。”
华老瞎脸上愠怒之色更甚,不过很快平息起来。
“小子,甭废话,你今天来不是打架的。”
许平阳笑了笑:“我找你是有件事要你帮忙,至于你平日里就在这里,只要不害人,我也无所谓。各人有各人的生存之道,你不害人我不会妨碍你。”
“说吧,什么事。”华老瞎眉头一松,端起茶水喝了口。
“我编了一首打油诗,你想法子替我在整个石桥峪传一传。”
“只是这事?”
“只是这事。”
“说吧,说完了赶紧走,莫在这里惹老夫晦气。”
“我有要求。”
“说。”
“今天傍晚前,务必传遍整个石桥峪。”
“嗯……不算太难。”
许平阳当即就把诗说了,华老瞎念了一遍了,他立刻转身离去。
待其走后,华老瞎也长长松了口气,一个刚及冠的健硕青年走来,一身粗衣到处打着补丁,他给华老瞎捶背捏肩。
“爷爷,那个就是许平阳许师傅么?”青年问道。
华老瞎沉声道:“华智,莫要打小心思。”
青年顿了顿道:“爷爷,我瞧着他也不过如此,难道我武修二境圆满也不能和他过几手么?咱们爷俩一起,何须怕他……”
“闭嘴。”华老瞎声音冷完,又宽和道:“爷爷与他交过手,此人实力至少三境,但却又有着秘法能到四境,身具正宗佛门心法,看似是如来乘的……”
“如来乘?您不是说这都断了香火了吗?”
“爷爷只是说看似。如来乘与金刚乘近似,爷爷也没见过,他是海外来人,兴许是金刚乘也说不定。你见他,莫要起冲突,也莫要作梗,避开就是。四境与三境之间的差距,犹如你这修为打普通人。爷爷出手不方便,你若惹了他,他真动手,你就算不死也要受伤,受伤,那是煎熬。”
“是,爷爷,孙儿都听您的。”
“适才事情你也听了吧,回头将人撒出去。”
华智不解道:“还要我?”
“他想让石桥峪人尽皆知,以为爷爷我可以做到,这是什么如意算盘。不过,这事儿还得让你来。就当帮爷爷吧,若是不成,这厮回头还要来扰人清静。”
“这倒也是……”
一天时间很快过去,伴随日暮西垂,石桥峪反而渐渐热闹起来。
某处酒楼内,一个壮汉搂着姑娘喝酒,小声调笑,旁边忽然传来个声音戏谑道:“撑面故作豪杰状,转身假笑又低头,欺软怕硬诩英雄,软脚缩手真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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