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死鬼丈夫这般模样,女子终于反应了过来,大叫道:“你自己吃酒吃死的为何怪我!仵作都上门来过了与我无关呐!呜呜呜!别来找我别来找我!咱家里穷我还有孩子要养,我也只是听人教唆用你尸体来讹些钱罢了!”
哇!!!
这下真相大白了。
“啧啧啧……”屋顶之上,腰间别着锤子的黑脸汉子见状,一个劲摇头,满脸都是嫌弃与无奈之色。
他抬手一挥,人消失了。
几乎同时,棺材里竖起来的尸体又躺了下去。
棺材盖也被怪风吹起盖上了。
如此真相大白,女人再无脸面待着,就想走,可季大鸟火了。
“太保何在,给我拿下。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污人清白,就这么算了?各位乡亲父老见证,某些人一而再、再而三欺辱我等,不给他点颜色瞧瞧,当我们观渎坊好欺负不成。来人,将人给我带去见官,该如何判就如何判。”
一众太保见状也没迟疑,毕竟这事他们看得都窝火。
“慢。”一个声音响起。
却见是一道身影从天而落,脚下白气凝集,缓缓降下。
“许师傅!”一众人纷纷行礼。
许平阳摆摆手道:“别磨叽了,来者是客,这岂是我等待客之道?开门吧,让这三位……四位离开。若是实在没有办法,他们也不会出此下策,都是些苦命人罢了。唉……越是苦,越容易被某些人蛊惑。此事成与不成,结果于她而言都非是好事。宽心些吧,百姓理应团结对付恶霸,岂能如此自乱自咬。”
众人闻言,皆是心头一动,不禁戾气消了大半。
“许师傅慈悲!”
“这些人也不过是受了唆使罢了……”
“没错,真正害人的还是那个大泼皮,此人才是真正毒瘤。”
“这些恶毒法子,换别的商贾早就吃不消了。也就许师傅能扛得住。”
“许师傅福缘深厚呐,也是种善因得善功。”
一场危机很快消弭掉了。
事后季大鸟有些惭愧道:“许师傅,此事我做得过了,我检讨。”
许平阳道:“你做的事情没错。首先,你吸取了中午的教训,把这里封锁住了,没有让人逃出去造成流言遗毒。这就杜绝了后患。其次,此事按照正常走也是可以的,完全没问题。但那些人也是苦命人。咱们的敌人不是平头百姓,是那些唆使平头百姓、压榨平头百姓、愚弄平头百姓的人。这事儿你唯一欠妥的地方,只是在做事的准则上,还是按部就班,没有按照咱们现在的底线来做。我与你说过,咱们想要把事情做好,做顺畅,就得得到百姓支持。要想得到支持,就得去理解。要想理解,就得扎根百姓,成为百姓。没事,慢慢来吧。”
这晚上出来的事,本该是将同林围一压再压的一记筹码。
结果却成了同林围反过来扭转中午事情风声的一记好棋。
风声很快传出后,一句话“许师傅慈悲”也飞速传遍石桥峪。
反而是吴颖之恶,人尽皆知,人尽不屑,人尽唾弃。
察觉到此事反馈的吴颖又是一番气急败坏大怒。
可眼下他也没了主意。
若是往常,他甚至可以用修为去压迫……
但面对这样一个有能耐的,他又能如何?
孙三川站到了他那边,提供了一定眼线与人力。
虽然他吴颖在整个石桥峪叱咤风云,四通八达,可许平阳一个所在观渎坊,一个所在同林围,也就这两个地方。
剩下与之相关的,就是镇子外的荒地“腐化池”。
那地方他后续倒是派人去试了下,差出去一同下手的三人,一个人被吓破了胆,另外两人则是一人被砍断了手,一人被砍断了脚。
据说那看守荒地的半大小子乃是许平阳的师侄,手中有一支宝刀。
陆家得了宝剑,王家也有一支宝刀,这些都与许平阳有关,他早就知道了,只是没想到还有好东西,他倒是想抢来,可不是时机。
真要动手,拿是肯定拿得来的……
前脚拿了后脚许平阳追来,人赃并获,那他真翻不了身了。
所以荒地不能动,陈家与王家他也没本事动。
剩下还能动啥?
观渎坊两道街集与栏棚,经过先前那事,不仅完全恢复,且还比先前更热闹,尤其是栏棚这里,沿河两岸两道栏棚,已是驻扎满了小商小贩。
光这两条栏棚,每日收入都是日进斗金。
可他也不敢去观渎坊啊。
自己手下一百多泼皮,眼下折了小半在同林围,这威力已经吃过了。
那么……还能做啥?
吴颖恍然间发现,上次这般无力,还是在上次……
上次,就是那时他还不是泼皮的时候,被人欺辱,走投无门……
怒气过后便是无力,他一个人在家喝着闷酒,喂狗吃肉。
这条大黑狗,趴在脚下呜哩呜哩的,看着平日里威猛,实则乖顺听话得很,它的母亲便是条流浪狗,和自己一起患难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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