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咱们虽然没赚,但也没损失多少。那三家,亏得更多。”
“唉……到头来,全都被那王八蛋赚了……”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渔翁是咱们自己找的,也不算便宜外人,有了这桩让利,等于是给了人情,咱们以后好处多着,您想想是也不是?”
“只能如此了。”
“事情宜早不宜迟,我这就让人差信,倒是被打个措手不及。”
“三郎,此事颇重,你亲自走一趟。”
“不成,我到那里去会惹人耳目,我们决不能和这件事有任何一丝一毫的联系,若是其余人被捉了,到时就全推走。这事一冒出来,太大,稀烂,兜不住。”
“也是……”
一切安排做好,周密齐全,方成阳就差了一个人出去。
那人从方家后门出去的,这里正好有个给方家送菜的菜农等着。
收到口信后,便拖着板车离开,没多久便碰上了一人。
“你是孙……”
话没说完,眼前一黑。
“来来来……让一让喽让一让……”
一列列板车推开人群,形成一条长龙,从镇南门出去。
今天的石桥峪虽然被封河,导致河面上来往的,都只是附近的村里人,而非外来那些商户,但却比往日更为热闹。
“这是啥呀?这些人在干嘛?”
路人们纷纷闪躲,看着这些板车朝镇外去,交谈议论不止。
“嗐,还不是今早天不亮凌晨的那把大火?”
“和这又有什么关系?这些人瞧着是净街太保啊。”
“顾家,王家,陈家的粮食都被烧成焦炭了,几千石呢,这清理起来多费劲,还不是都送给了净街太保这里,让他们拿去处理。”
“这么多当肥料那也是好大一笔钱啊!”
“钱钱钱,你说得轻松,几千石粮食烧成炭了,你得花多少人力物力去清理,直接把这些给净街太保,让他们免费帮忙不划算嘛?”
“哦……那倒也是……”
境界太保的车队中,一人来到了陈门口,对着驻卒班头道:“各位,今个儿事情有些多,叨扰了,实在对不住,实在对不住。”
“无妨无妨,你们忙,你们忙。”驻卒们纷纷摆手。
这净街太保道:“许师傅太忙了,有事情要处理,让我来向各位道一声对不住,待会儿会差人送来新鲜的伏虎酸梅汤,请各位尽管喝,当做是叨扰的答谢。”
驻卒们听得纷纷露出惊喜之色,连连点头。
如此闷热的天,喝一碗凉爽的酸梅汤,那真是能通透好一会儿。
关键是不要钱啊,有着好事不占白不占。
说时迟那时快,就这说话的一会会儿工夫,三辆档车几乎同时到了三处镇子大门处,招呼这儿所有人过来喝酸梅汤。
至于这镇子人来人往,却是不用多检查了。
这日头,又能来多少人?
只是一众驻卒猛灌两碗酸梅汤,不过两盏茶便开始犯困。
因为人少,想找个地方靠靠,于是就窝在了角落里。
镇子大门开着,一群人昏睡着,太保们推着板车进来,兵分三路,去检查所有镇门口的驻卒,将这些人无一例外全都绑起来,扔进桶里,押入小黑屋关起来,剩下那些不在班的,也由神行太保们找到后直接悄悄扣拿。
石桥峪三道门全都被控制住。
两门关起来,一道水闸落下。
所有门全部由净街太保们管控。
一道人影从镇西门走,出去后一阵飞奔,健步如飞。
方向——龙鳍县。
另一道人影,乘坐一叶扁舟,落闸前出了镇。
与此同时,太保们到了峙岳居,在顾棠溪命令下将整个峙岳居封锁。
扁舟没有人撑篙,也没有人摇橹,更没有人划桨,有的只是周围些许白气飘飘,它就像是乘风似的,一路前行无阻。
“许师傅,你这一身丹修倒也纯粹,就是做事到底还是有些差火候。”
乌篷里,一个年迈的声音传了出来。
许平阳叹了口气,看着眼前硬要跟来的楼逃禅道:“我这也是从来没做过这些事,有些心急,怕迟则生变。那个方家父子,实在聪明,路子野,手段硬。我只能用这种法子来快打慢,有打无。晚些收官,我怕超出掌控。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很多都是我想不到的。我也的确有点怕了。”
旁边孙三川道:“许师傅你是关心则乱,这事儿还是得耐着点性子。”
“唉……我怕自己压不住,那么多人生计呢,若是出了岔子,我背个天债也不是还不起,可害了其余人就是我罪过了。”
楼逃禅淡淡摇头,看着船外远方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许师傅你太看重眼前,太看重细节,太看重一小部分人的得失,这事难以做大。人家腹诽又如何,大多数人得利不就成了?一直来都是如此。”
许平阳也摇头:“你这是杀一人以救十人之道,乃是人行邪道。”
“杀一人救一百人,你做不做?”楼逃禅问孙三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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