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他已有决断,便不再多言。
萧谨言站起身,目光如炬,扫视全场:“诸位,今日所议,关乎平州存亡,更关乎大靖国运。望诸位谨守机密,戮力同心。平州,绝不能成为敌人施展邪术的祭坛!大靖的国运,更不容宵小窃取!”
“谨遵王爷之命!誓死守卫平州!护卫大靖!”众人齐声应诺,声震屋瓦。
会议结束后,众人领命而去,各自忙碌。萧谨言将林肃单独留了下来。
“关于南疆之行的人选,你是否有疑虑?”萧谨言开门见山。
林肃直言:“王爷,臣确实认为,由臣前往南疆炎谷查探离火之精,或许是合适的选择。臣对南疆巫蛊有所了解(得益于系统),且身份相对不那么引人注目。萧璟殿下目标太大,而王爷您身边也需要得力帮手。”
萧谨言沉默地看着他,眼神深邃难明。良久,他才缓缓道:“你知道南疆有多危险吗?炎谷更是南疆圣地之一,守卫森严,毒瘴密布,巫蛊横行。你伤势未愈,此去九死一生。”
“臣知道。”林肃平静地回答,“但正因危险,才需要最合适的人去。况且,臣的伤势已无大碍。时间紧迫,血月之日不足二十天,我们必须尽快查清离火之精的下落,才能制定下一步对策。”
萧谨言背过身,望向窗外,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紧绷:“林肃,你数次救本王于危难,为我大靖立下汗马功劳。本王……不能让你再去冒如此奇险。”他说的不仅是臣子,更像是在陈述一个让自己无法接受的事实。
林肃心中微震,上前一步,语气坚定:“王爷,正因如此,臣更应前往。王爷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士报之。此非私情,乃公义,关乎千万百姓,关乎江山社稷。臣,义不容辞。”
萧谨言猛地转身,目光紧紧锁住林肃,那眼神复杂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汹涌着担忧、挣扎、欣赏,还有一丝林肃不敢深究的情绪。书房内寂静无声,只有两人交织的呼吸。
最终,萧谨言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与果决,只是那眼底深处,似乎沉淀了更沉重的东西。
“……好。”他只说了一个字,却仿佛用尽了力气,“本王准你前往。但你必须答应本王两件事。”
“王爷请讲。”
“第一,带足人手,以暗卫精锐为主,甲三随你同去。一切以安全为上,查明情况即可,若事不可为,立即撤回,不可逞强。”
“是。”
“第二,”萧谨言走近一步,几乎与林肃面对面,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活着回来。本王……在平州等你。”
最后一句,不再是命令,更像是一种沉重的嘱托,甚至……带着一丝恳求的意味。
林肃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他看着萧谨言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清晰地映着自己的影子,还有毫不掩饰的关切与……不舍。
“臣……”他喉咙有些发干,郑重承诺,“定不负王爷所托,必当……全身而退。”
萧谨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言,只是抬手,似乎想拍他的肩膀,最终却只是轻轻拂过他肩头并未存在的灰尘。“去准备吧,三日后出发。这三日,好好养伤,将平州这边的诱敌之策细节完善。”
“是。”
林肃行礼退下。走出书房时,他仍能感觉到背后那道深沉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廊道转角。
三日时间,转瞬即逝。
这三天里,平州城在萧璟和陈老将军的操持下,表面平静,内里却紧锣密鼓。暗卫按照林肃设计的方案,开始在城北一处早已废弃的、据传是前朝古战场的乱石坡,进行“秘密挖掘”。消息被小心翼翼地、通过几个看似不经意的渠道泄露出去,等待着“鱼儿”上钩。
林肃的伤势在军医的调理和自身努力下,进一步好转。他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完善诱敌计划、挑选随行暗卫、以及研究南疆风土和炎谷资料上。萧谨言则忙于处理其他军务,与京城秘密通信,但每日总会抽出时间,或召见询问,或亲自来看一眼。
出发的前一夜,月色清冷。
林肃检查完行装,正在房中最后一次核对地图,房门被敲响。
门外是萧谨言。他手中提着一个狭长的木匣。
“明日一早便要动身,可都准备好了?”萧谨言走进来,将木匣放在桌上。
“回王爷,都已准备妥当。甲三挑选了十名最精于潜伏、侦查和应对巫蛊的好手,路线和接头方式也已敲定。”林肃答道。
萧谨言点点头,打开木匣。里面是一把连鞘的短剑,剑鞘乌黑,样式古朴,没有任何纹饰。
“这把‘乌啼’,跟随本王多年,虽非神兵利器,但坚韧锋锐,更关键的是,”萧谨言拿起短剑,缓缓抽出,剑身在烛光下流淌着一层幽暗的光泽,隐隐有清越的微鸣,“它是以特殊材质打造,对阴邪之气,尤其是蛊毒秽物,有一定的克制之效。你带去,以防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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