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丞相府出来时，天已经黑透了。
坐上回府的马车，我闭上眼靠在垫子上，脑子里全是曹操最后那句话。
“我要它，成为我每天看到的第一份文书！”
这句话，比封我万户侯、赏我千金还要重要。
它意味着，从今天起，我的无影组织将成为曹操的眼睛，我的报告将成为他决策的起点。
在某种程度上，我获得了定义这个世界真实模样的权力。
这种感觉，远比单纯的金钱和地位更让人满足。
但紧随其后的，是一种冷静的警惕。
我现在对曹操很重要，因为他对情报有巨大的需求。
可如果有一天，他不再那么需要我了呢？一个掌握了他太多秘密的下属，下场往往不会好。
我不能让他有这个机会。
我得让他一直有事可做，让他永远需要我提供的情报。
老曹，你现在离不开我。但如果你没有了后顾之忧，也就不再需要我这个提供情报的人了。是时候给你找点事，让你忙起来了。
马车吱呀作响，穿过寂静的街道，回到了我的府邸。
我没有回内院休息，而是直接走向书房，推开通往地下的暗门。
密室里灯火通明。
巨大的沙盘上，影七已经用不同颜色的旗帜，标注出了最新的局势。
一支代表夏侯惇三万大军的黑色令旗格外显眼，直指并州的方向。
这是曹操的怒火。
并州张家，要完了。
他们背后的匈奴部落，也将在夏侯惇的铁蹄下付出代价。
我看着那面黑色令旗，眼神却越过它，投向了更北方的草原。
乌桓、鲜卑……
这些游牧民族，时刻窥伺着中原的繁华。
他们是曹操的大麻烦。
但对我来说，他们是牵制曹操的最好工具。
“主人。”
影七递上一份最新的情报摘要。
我没有接。
我绕着沙盘踱步，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北方。
“影七，曹操解决了并州的麻烦，你觉得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影七愣了一下，她不习惯回答这种假设性问题。但她还是认真思考了片刻，答道：“西征马超，再无后顾之忧。”
“说得对。”
我点了点头，嘴角却勾起一丝冷笑。
“但他忘了，人是杀不光的。”
“解决了一批，只会让剩下的人更狡猾，更团结。”
“我们现在，就要去提醒一下草原上的那些首领们。”
我闭上眼睛，心神沉入系统空间。
冰冷的数据流在眼前飞速闪过。
我没有查询，而是选择了“出售”。
【情报出售模块已激活，请编辑您要出售的情报内容、目标客户、以及定价。】
来了。
我熟练的在脑海中构建着我的商品。
【商品名称】：曹操的北方战略调整（加急密报）
【商品内容】：
1. 曹操已于许都破获并州豪强张晟联合匈奴的叛乱图谋。
2. 曹操已派遣大将夏侯惇，率精锐步骑三万，星夜兼程，北上并州执行清扫任务，手段将十分严酷。
3. （附赠分析）结论：此举标志着曹操对北方边境的策略，已从安抚转向高压。他对草原各部落的容忍度已降至冰点，未来一年内，在解决西凉问题后，很可能会对草原进行一次大规模的军事行动。
【目标客户】：所有与曹魏接壤的乌桓、鲜卑部落首领。
【定价】：每个部落首领，8000情报值。打包购买，可享八折优惠。
编辑完毕。
这就叫风险对冲。曹操这边的力量太强了，我得给北边草原加点筹码。
我甚至能想象到，当乌桓的蹋顿单于，或者鲜卑的轲比能，看到这份情报时会是什么表情。
他们会震惊于曹操的行动速度，更会对我这份情报的精准和及时，感到畏惧。
他们会意识到，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在时刻注视着中原的这位霸主。
而这双眼睛，愿意和他们做生意。
我毫不犹豫的点击了【确认出售】。
嗡！
一瞬间，我的系统界面疯狂的闪烁起来。
【叮！乌桓峭王已购买该情报，情报值+8000！】
【叮！鲜卑中部大人轲比能已购买该情报，情报值+8000！】
【叮！辽西乌桓单于蹋顿已购买……】
【叮！……】
一连串的提示音，让我的大脑有些发胀。
不过短短几息之间，我的情报值余额暴涨了五万多点！
这就是控制信息的感觉。
我不过是动了动念头，就把曹操刚刚立下的一件大功，变成了我账户上一串亮眼的数字。
而曹操本人，对此一无所知。
他还在为自己解决了一个麻烦而高兴，却不知道，我已经帮他在整个北方草原，埋下了一片隐患。
而这片隐患什么时候爆发，决定权在我手里。
钱货两清。乌桓的朋友们，别客气，这只是开胃菜。等老曹真要打你们的时候，我这儿还有更贵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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