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薄纱窗帘,将房间染成一片柔和的暖金色。林夏醒来时,身侧已空。他偏过头,看见南风坐在靠窗的书桌前,笔记本电脑屏幕的光映着她专注的侧脸。她穿着简单的棉质家居服,长发随意挽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颈项,指尖在键盘上飞舞,发出细微而密集的嗒嗒声,偶尔停顿,蹙眉思索。
“怎么,今天还是得‘补交作业’了?”林夏坐起身,声音带着刚醒的微哑和笑意。
南风头也不抬,目光依旧粘在屏幕上,手指不停,只从鼻子里“嗯”了一声,语气有点无奈:“编辑大姐快跟我绝交了,连环夺命催,还质问我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所以才这样‘不务正业’。” 她说着,嘴角却忍不住弯了一下,显然编辑的“质问”并不让她真正困扰,反而有点甜蜜的抱怨意味。
林夏低笑,掀被下床。“得,那我下楼给你带点早餐。今天咱们就躲在这民宿里,你安心‘赶作业’,我当后勤部长。” 他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发顶,在她仰头看来的瞬间,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想吃什么?”
“随便,清淡点就好。”南风说完,又立刻埋首于文档中,仿佛刚才的对话只是短暂的分神。
林夏洗漱完毕,轻手轻脚地下楼。民宿一楼的餐厅兼公共区域弥漫着咖啡和米粥的香气。他刚走进去,就看见郭安和文迪已经坐在靠窗的桌子边,面前摆着简单的早餐。
“哟,林大少,早啊!”郭安眼尖,立刻扬手招呼,目光往他身后瞟了瞟,笑嘻嘻地压低声音,“怎么没见南风嫂子?不会是……你们昨天酒后乱性,你把人家给‘折腾’得下不来床了吧?” 他挤眉弄眼,表情十足猥琐又八卦。
林夏早就习惯了他这张没把门的嘴,也不恼,走到自助餐台前,一边挑选食物,一边淡定地回答:“去你的。南风今天得赶一天稿子,编辑已经给她下最后通牒了,说她这几天玩得疯,‘不务正业’。我给她带点早餐上去,一会儿下来跟你们聊。”
他说着,手上的动作却细致而专注。他先盛了一小碗熬得稠糯的白米粥,米香扑鼻。又特意挑选了几样清爽的小菜:一碟翠绿的凉拌黄瓜,一碟开胃的云南特色酸腌菜,还拿了两颗水煮蛋。想了想,他又倒了一杯温度刚好的豆浆,用隔热杯装好。最后,他走到煎蛋档口,等了一份单面煎的太阳蛋,特意嘱咐师傅少油,蛋要嫩。他将所有食物仔细地摆放在一个托盘中,粥和小菜放在保温盖下,豆浆杯稳稳立在一旁,太阳蛋金黄诱人地躺在白瓷盘里。整个过程有条不紊,显然将南风的口味和用餐习惯都放在心上。
郭安看着他这“贤惠”的模样,啧啧称奇:“行啊林夏,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居家的一面。南风嫂子真是好福气。”
文迪也静静看着,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喝了一口自己的咖啡,目光在林夏熟练而自然的动作上停留了一瞬,又移开。
林夏端着托盘上楼,轻轻推开房门。南风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只是眉头锁得更紧了些,似乎遇到了写作的瓶颈。他将托盘放在她手边不碍事的位置,温声道:“早餐给你放这儿了,趁热吃。我就在一楼,有事随时下来找我,或者给我发信息。”
南风从文档中短暂抽离,目光扫过丰盛的早餐,眼中闪过一丝暖意。她抬头,对林夏露出一个带着疲惫却真实的笑:“知道了,谢谢。” 她的注意力很快又被屏幕吸引,只是专注地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林夏了解她工作时的状态,知道此刻她最需要的是不被打扰的安静。他没有再絮叨,只是俯身,在她微微抿起的唇上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然后悄声退出了房间,带上了门。
下楼回到餐厅,郭安和文迪还在原处。郭安立刻调侃:“怎么,舍得跟南风分开啦?终于想起我们这两个孤苦伶仃的兄弟了?”
林夏拉开椅子坐下,要了一杯黑咖啡,才慢条斯理地回击:“南风写作需要绝对的安静。不然你觉得,你的魅力会大到能让我扔下她专门下来陪你?” 他语气带着熟悉的调侃,眼里却有对楼上人全然的维护与体贴。
文迪看了看斗嘴的两人,嘴角牵起一个淡淡的、了然的笑容,依旧没说什么。
三人吃过简单的早餐,并未离开,而是默契地挪到了大厅一角的舒适沙发区。今天民宿的客人似乎不多,大厅里很安静,只有轻柔的背景音乐和庭院里隐约的鸟鸣。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在木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
他们各自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进沙发里。郭安毫无形象地摊着,拿着手机刷着什么,偶尔发出低笑。文迪捧着一本从民宿书架上取来的关于大理风物的书,安静地翻阅。林夏则端着咖啡,望着窗外庭院里盛开的山茶花,眼神放空,似乎在享受这难得的、无人催促的清晨散漫。
没有必须去的景点,没有紧凑的行程,只有清茶、咖啡、阳光和偶尔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时间在这里仿佛被拉长了,流淌得缓慢而惬意。楼上的南风在文字的疆域里奋战,楼下的三个男人,则以一种松散而和谐的方式,共享着这份由“赶稿”意外带来的、慵懒自在的时光。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安宁的气息,昨夜酒吧的微醺、街头的惊险、情感的暗涌,都被这平静的晨光悄然抚平,只留下此刻舒适到骨子里的闲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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