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真攥着拳头转身就往医院跑,指甲掐进掌心的痛感让她保持清醒,林曼薇敢光明正大给小混混钱,就说明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再等下去只会更被动,她必须现在就去林家要个说法。
冲进病房时,李秀莲正靠在床头缝补衣服,王翠兰坐在旁边嗑瓜子,地上堆着一地瓜子壳。看到苏念真气喘吁吁的样子,李秀莲连忙放下针线:“念真,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我要去林家。”苏念真抓起床上的外套,“曼薇承认了,昨天的小混混是她找的!我要让他们给我个交代!”
“你疯了!”李秀莲一把拉住她,“林家是什么地方?你去了只会吃亏!昨天被抢手机还没吸取教训吗?”
王翠兰吐掉瓜子壳,眼睛一亮:“去林家?好啊!正好跟他们说清楚,要么认你,要么就给笔补偿费!我跟你一起去,帮你壮胆!”
“谁要你去!”苏念真甩开她的手,“我是去要真相,不是去要钱!”
“不要钱去干嘛?”王翠兰翻了个白眼,“难不成你还真指望他们认你这个穷女儿?我告诉你,林家最看重面子,你去了肯定要被赶出来,不如趁机会要笔钱,也不算白受委屈!”
“我的事不用你管!”苏念真不想再跟她纠缠,挣脱李秀莲的手就往外走。李秀莲急得要下床,被王翠兰按住:“妈,你别管她!让她去碰壁,等她被打得鼻青脸肿回来,就知道谁是为她好了!”
苏念真没回嘴,脚步没停地出了医院。她知道妈妈说得对,林家不会轻易妥协,但她已经没退路了,病历找不到,刘护士是假的,连陈律师找到的清洁工线索都要等后天,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林曼薇一次次算计自己。
路过便利店时,苏念真买了两箱牛奶和一提水果,这是她身上所有的钱能买到的最好的东西。她知道林家不缺这些,但这是她最后的体面,就算下跪,也要带着诚意去。
林家别墅在城郊的富人区,保安森严。苏念真提着东西站在门口,被保安拦住:“请问您找谁?有预约吗?”
“我找林建国先生和赵雅兰女士,我叫苏念真,是……”她顿了顿,还是没说出“亲生女儿”这四个字,“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他们说,麻烦您通报一声。”
保安上下打量她一番,看到她洗得发白的外套和磨破边的鞋子,眼神里带着轻视:“林总他们不见陌生人,你赶紧走吧,别在这儿耽误事。”
苏念真把东西放在地上,“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我不进去,我就在这儿等,直到他们愿意见我为止。”
保安吓了一跳,连忙去拉她:“你这姑娘怎么回事?快起来!别在这儿闹事!”
“我不是闹事。”苏念真挣开保安的手,重新跪好,膝盖磕在水泥地上,疼得她龇牙咧嘴,“我就想问问他们,当年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只要一个真相。”
保安没办法,只能给别墅里打了电话。没过多久,管家匆匆出来,看到跪在地上的苏念真,脸色一沉:“苏小姐,我们家先生和夫人说了,不想见你,你还是赶紧走吧,别让我们难做。”
“我不走。”苏念真抬头看着管家,“我就在这儿等,他们一天不见我,我就跪一天,直到他们愿意见我为止。”
管家见她态度坚决,也不再劝,转身进了别墅,关上了大门。苏念真就这么跪在门外的路灯下,晚风带着寒意吹过来,她裹紧外套,把膝盖往地上压了压。
天色渐渐暗下来,路过的豪车一辆接一辆,车主们看到跪在门口的苏念真,都忍不住多看几眼,有的还停下车子议论几句。
“这姑娘是干嘛的?跪在林家门口?”
“看穿着不像有钱人,估计是来碰瓷的吧?”
“林家可不是好惹的,这姑娘胆子真大。”
这些话像针一样扎进苏念真耳朵里,但她咬着牙,一动不动。她想起妈妈苍白的脸,想起被小混混抢走的手机,想起林曼薇得意的笑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必须要个说法。
半夜的时候,天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打在苏念真身上。她浑身湿透,冻得瑟瑟发抖,膝盖已经麻木了,失去了知觉。她从口袋里摸出手机,那是她借护士的手机给妈妈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在朋友家住,让妈妈别担心。
挂了电话,她把手机还给护士,重新跪好。雨水顺着头发流下来,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只能死死盯着别墅的大门,盼着有人能出来。
另一边,林家别墅里,林曼薇正躺在沙发上刷手机,看到保安发来的苏念真下跪的照片,笑得前仰后合:“妈,你快看,那个苏念真真的在门口下跪了!跟条狗似的,真可怜!”
赵雅兰端着一杯红酒走过来,瞥了一眼照片,冷哼一声:“自不量力的东西,以为下跪就能让我们认她?做梦!我告诉你曼薇,你才是我们林家的女儿,谁也抢不走你的位置。”
“我知道妈。”林曼薇靠在赵雅兰怀里,撒娇道,“不过她一直跪在门口也不是办法,要是被记者拍到,影响多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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