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真检查货架上的零食包装，忽然顿住，一包薯片的包装袋被人用针管扎了个小孔，油渍正顺着孔眼慢慢渗出来。她指甲蹭过小孔边缘，触感尖锐，显然是人为破坏。
“周姐！”苏念真扬声喊。正在指挥员工清理碎玻璃的周姐快步跑过来，顺着她的手指看去，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这是有人故意弄的？刚整理过的货架怎么会这样？”
苏念真蹲下身，快速翻看相邻的商品。三袋饼干的封口被偷偷拆开又重新黏合，两盒酸奶的瓶盖被拧松过，标签下隐约能看到溢出来的奶渍。她直起身，目光扫过在场的员工：“整理这排货架的是谁？”
员工们面面相觑，一个穿蓝色工服的小伙子站出来：“苏总，是我和王店长一起整理的，刚才搬碎玻璃前还检查过，没发现这些问题啊。”
“不是搬玻璃的时候弄的。”苏念真指向货架底部的监控摄像头，“这排货架的监控没被砸坏，调记录来看。”她拎起那盒溢奶的酸奶，闻了闻味道，“已经馊了，至少放了两个小时，肯定是咱们内部的人动的手。”
监控室里，保安调出半小时前的录像。画面里，店长王海趁着员工都去门口清理现场，独自走到货架前，从口袋里掏出针管快速扎向薯片袋，又用美工刀挑开饼干封口，拧松酸奶盖后还特意把标签贴回原位。动作利落，显然早有预谋。
“王海？”周姐不敢置信，“他跟着你快两年了，工资比同行业高不少，怎么会干这种事？”
苏念真没说话，拿起对讲机：“让王海来监控室。”五分钟后，王海推门进来，看到屏幕上的画面时，脸色瞬间惨白，下意识后退半步撞在门框上。
“苏总，我……我不是故意的！”王海声音发颤，“是刚才砸店的人逼我的，他们说要是我不配合，就去我家找我儿子麻烦！”
“逼你？”苏念真把那盒馊酸奶放在他面前，“逼你扎破薯片、放坏酸奶，等着顾客吃坏肚子再来闹？昨天你跟那伙人在巷子里吃饭，收了他们三千块钱，也是被逼的？”
王海浑身一哆嗦，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流。苏念真手机突然震动，是陈宇泽发来的截图，银行流水显示，王海账户昨天收到一笔三千元的转账，付款人正是今早带头砸店的男人。
“证据都在这，你还要狡辩？”苏念真语气冰冷，“我从没亏待过你，去年你儿子住院，我提前给你预支三个月工资，还亲自去医院看他。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王海双腿一软跪倒在地：“苏总，我错了！我老婆重病要做手术，实在没钱了，他们说只要我帮着搞臭超市名声，就再给我两万块……我一时糊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外面的员工听到动静围了过来，有人小声说“王海家确实不容易”，有人却皱眉：“再不容易也不能害店里啊，这要是出了食品安全问题，咱们都得失业。”
周姐拉了拉苏念真的袖子，低声劝：“苏总，要不给他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扣掉工资赔偿损失，让他换个岗位？”
“机会不是给作恶的人留的。”苏念真扶起王海，“你家里的困难我可以帮，但你害超市的心思，不能原谅。现在就去收拾东西，这个月工资我会给你，但之前的年终分红要扣下来赔偿损失。另外，那三千块赃款必须退回去。”
王海还想再求，看到苏念真坚定的眼神，知道没挽回的余地，只能低着头走出监控室。员工们见状，都收起了侥幸心理，没人再敢说话。
“大家都散了吧。”苏念真拍了拍手，“把被破坏的商品全部挑出来，集中销毁，别让顾客误拿。周姐，你统计一下损失，报给保险公司。”
刚安排完，陈宇泽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叠文件：“警局那边有结果了，那三个砸店的是惯犯，背后有人指使。还有，我找了监控厂家，这是最新的高清设备资料，覆盖范围广还能连手机实时查看。”
苏念真接过资料翻看：“就用这家，今天下午必须装完。不仅货架区，仓库、后门、收银台都要装，每个角落都不能漏。”她顿了顿，“另外，明天上午九点全员培训，重点讲食品安全和应急处理，你能不能找个食品安全局的朋友来授课？”
“已经联系好了，张科长正好有空，他还会带最新的质检标准过来。”陈宇泽从文件袋里拿出一份合同，“这是玻璃门厂家的合同，他们半小时后就到，用最好的钢化玻璃，保证三个小时内装好。”
苏念真点头，走到超市门口查看损坏情况。几个员工正小心翼翼地清理玻璃碎片，看到她过来，纷纷说：“苏总放心，我们会收拾干净，不会伤到人。”
“小心点，别用手直接碰。”苏念真递过几副手套，“等下玻璃装好了，把门口彻底冲洗一遍。对了，拿张红纸来，我写个标语。”
十分钟后，“诚信经营，假一赔十”八个大字贴在了超市门口最显眼的位置。路过的张阿姨看到了，笑着说：“苏老板，我信你！你这店开这么久，我从来没买过过期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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