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真蹲在超市货架前,检查一排酸奶的生产日期。刚开业的第三家分店生意火爆,她每天都要亲自抽查三次货品,生怕出半点纰漏。
“苏总,门口有人摆摊卖特价零食,比我们进价还低,好多老顾客都跑去买了!”收银员小张跑过来,脸上满是慌张。
苏念真直起身,扯掉手上的一次性手套:“带我去看看。”
超市正门的人行道上,果然支着个蓝色遮阳棚,棚下摆着几张折叠桌,上面堆着包装简陋的饼干、面包和饮料。一个穿着花衬衫的女人正扯着嗓子喊:“走过路过别错过!苏念真超市特价清仓,过期也能吃,五块钱三斤!”
喊话的人侧脸对着超市大门,苏念真一眼就认了出来,是王翠兰。
王翠兰刚刑满释放三天,走出监狱大门时,身上还穿着入狱前的旧衣服,洗得发白还沾着污渍。她攥着监狱发的两百块路费,站在马路边看着车水马龙,心里满是怨毒。
路过公交站台时,她看到上面贴着苏念真超市的招聘广告,广告上印着苏念真的照片,穿着得体的西装,笑容温和。旁边还写着“第三分店盛大开业”,地址就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
“凭什么你过得这么好!”王翠兰咬牙,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想起自己在监狱里啃窝头的日子,再想想苏念真住大房子、开连锁超市的风光,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她兜里的钱只够买张单程票,坐公交晃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找到苏念真的第三分店。看着进进出出的顾客,还有超市门口“诚信经营”的金色牌匾,王翠兰的怨气压都压不住。
她蹲在超市斜对面的树荫下,盯着门口看了整整一上午,脑子里全是怎么给苏念真添堵。直到中午,一个穿着邋遢的女人推着辆破旧的三轮车经过,车上堆着些临期食品,王翠兰眼睛一亮,是李娟。
李娟被苏念真举报停业后,手里的积蓄很快花光,只能倒腾些临期或劣质食品,在路边偷偷摆摊。看到王翠兰,她愣了一下,随即啐了口唾沫:“你怎么出来了?”
“出来找饭吃。”王翠兰凑过去,压低声音,“你是不是也恨苏念真?咱俩联手,搞垮她的生意!”
李娟眼睛动了动,往超市方向瞥了一眼:“她现在势头正盛,怎么搞?”
王翠兰拉着李娟躲到巷子里,从兜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计划:“你不是有劣质货吗?咱们就在她门口摆摊,说是她超市的特价品,把她的名声搞臭!”
“她超市有监控,还有保安,会赶我们的。”李娟有点犹豫。
“赶?咱们就撒泼!”王翠兰拍着大腿,“我是她以前的嫂子,她要是敢动手,我就喊她忘恩负义、欺负亲戚!到时候看热闹的人多了,她生意还能好?”
李娟被说动了,她手里正好有批进价极低的劣质面包和过期饮料,原本想低价处理,现在正好派上用场。两人一拍即合,立刻去买了遮阳棚和折叠桌,当天下午就把摊支在了苏念真超市正门口。
“苏念真超市倒闭清仓啦!面包五块钱三袋,饮料十块钱五瓶,都是好货!”王翠兰扯着嗓子喊,故意把“苏念真超市”几个字喊得特别响。
路过的人听见“苏念真超市”的名头,又看价格这么低,纷纷围了过来。一个老太太拿起袋面包:“这真是苏念真超市的货?我经常去她家买,从来没这么便宜过。”
“那可不!”李娟凑过来,假笑着说,“这是分店开业剩的尾货,苏总特意让我们处理的,卖完就没了。您看这包装,跟超市里的一模一样!”
老太太信了,买了三袋面包。有了第一个顾客,其他人也跟着抢,不一会儿就卖出去十几袋面包和二十多瓶饮料。小张在超市里看得着急,几次想出去拦,都被王翠兰骂了回来:“你算什么东西?我是苏念真的嫂子,帮她处理货怎么了?再拦我就进去找她评理!”
苏念真走到门口时,正好看见一个年轻妈妈抱着哭哭啼啼的孩子过来,手里举着袋发霉的面包:“你们这卖的什么东西?我儿子吃了两口就吐了!”
王翠兰脸色一变,立刻撒泼:“你别血口喷人!这面包是你自己放坏的,想讹钱是不是?”
“我刚买的!”年轻妈妈气得发抖,“我老公还在旁边看着,你怎么能睁眼说瞎话?”
周围的人都围了过来,有人拿出刚买的面包拆开看,发现里面果然有霉点;还有人拧开饮料,闻到一股酸味。“这是过期的吧?”“怪不得这么便宜,原来是假货!”“苏念真超市怎么会卖这种东西?”
议论声越来越大,几个刚要进超市的顾客也停住了脚步,转身走了。苏念真脸色沉下来,对着对讲机喊:“保安,把门口的摊给我清了!”
两个保安立刻跑出来,刚要碰桌子,王翠兰就往地上一躺,拍着大腿哭:“苏念真你没良心啊!我刚从牢里出来,没饭吃,帮你处理点货你就赶我!你忘了以前是谁帮你养家的?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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