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了解自己的老爹了。
闫解成虽不清楚父亲想做什么,但从闫埠贵的眼神里,他已察觉到不妙的气息。
“老大,你是家里的长子。眼下正是闫家最艰难的时候。家有长子如国有重臣,你得撑起这个家。”
听着闫埠贵语重心长的话,闫解成眉头紧锁,心里一沉:“爸,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平时怎么教你的?做人要有牺牲精神,要有奉献意识,要顾全大局……”
闫埠贵滔滔不绝地讲着大道理。到底是教语文的,不管教学水平如何,肚子里总有些墨水。
几十年的老教师了,即便现在不干了,知识还在。
闫解成越听越糊涂。
直到闫埠贵说出那句关键的话,他瞬间懵了。
“待会儿陈所长来了,你把问题都认下来!”
轰!
闫解成脑子里仿佛炸了一声雷,差点被这句话噎死。
“爸,你什么意思?什么叫让我认下问题?”
他气得直咬牙。话说到这份上,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
曹漕的房子被闫家强占并卖掉,这是铁打的事实,赖不掉。
既然事情败露,总得有人扛雷。
显然,闫埠贵打算让大儿子顶罪,好保全其他人。
闫解成可不是任人拿捏的主,哪会轻易就范?
“当初卖曹漕的房子,你们可都点头了,钱也分了、花了。爸,我没记错的话,这主意还是你出的吧?你说有便宜不占是**,反正曹漕死在外头,房子不拿白不拿。”
他直接反咬一口。
“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出过这种主意?”闫埠贵立刻装糊涂。
年纪大了,装傻倒是方便。
为了撇清关系,他还拉上老伴三大妈作证。
“孩子他妈,你来评评理。卖曹漕房子的事,是我先提的吗?”
闫埠贵一边问三大妈,一边冲她挤了挤眼。
这可不是老两口在玩什么浪漫把戏,而是他在暗示老伴儿说话要谨慎,别乱开口。
“解成,你可不能冤枉你爸。他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三大妈立刻会意,配合得天衣无缝。
见父母都想让大哥背锅,闫解放也赶紧钬上浇油:“哥,你就听爸的吧。现在家里到了紧要关头,你是长子,得扛起责任。急什么眼?爸妈还能害你不成?”
闫解旷和闫解媞虽然没吱声,但沉默已经表明了态度——他俩也站在闫埠贵那边。
眼下,闫家六口人里五个抱团,唯独闫解成孤零零一个。
这局面要是还看不明白,那真是白活了。
“好!真是好极了!”
“你们可真够可以的!”
“爸妈,我还是不是亲生的?有这么坑儿子的吗?”
“出事了想起我是长子了?有好处的时候怎么没我的份?”
“闫解成,你别跟爸妈耍横!让我顶雷?你怎么不自己上!”
“你还指责我?当初是谁一口咬定曹漕死了?不就是你吗?还有,那个伍六一是谁联系的,不也是你?论责任,你才是罪魁祸首。”
闫解成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让他背黑锅?门都没有。
“我负主要责任?我有什么责任?”
闫解放虽然是闫解成的弟弟,俗话说长兄如父,但闫解放可不会给闫解成留面子。
事关生死存亡的大事。
别说和大哥争吵。
就算和父母翻脸,他也绝不退让。
“责任就在你身上。咱们家落到这步田地,全是你一手造成的。”
“闫解成,你别血口喷人!爸妈都在这儿,说话要凭良心。什么叫全家这样都是我害的?”
“就是你害的!”
“我看是你惹的祸才对!”
……
好家伙。
到底是亲兄弟。
骂起人来毫不留情。
即便三大爷和三大妈在场。
可闫解成和闫解放两兄弟依旧争执不休,言辞激烈。
至于三大爷和三大妈,这对老狐狸心里打着小算盘。
只要不牵连自己。
那兄弟俩爱怎么闹都行。
闫解娣和闫解旷则像看戏一样,默默当起了旁观者。
“吵什么吵!”
“都给我闭嘴!”
“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还敢撒野!”
来人是陈所长。
还没进门,他就听到审讯室里闹翻了天。
本就憋着一肚子钬。
现在亲眼见到这帮人敢在派出所放肆,陈所长更是怒不可遏。
陪同陈所长一同前来的还有派出所的副所长。
“还敢动手?当我不存在是吧!”
陈所长又是一声厉喝。
迫于压力,暗中较劲的闫解成和闫解放这才停手。
“政策就不用我再强调了吧。”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们谁先交代自己的问题?”
话音刚落。
一家之主闫埠贵立刻开口。
“陈所长,我要举报,大义灭亲!关于曹漕房子的事,我有重要线索。”
这老家伙倒是积极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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