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王爷,您可知...这孩子的生母沈清欢,当年是我的...关门弟子?圣颜的声音变得阴森,她替我养了这孩子十年,如今...该物归原主了。
徐凤心中一震。他想起沈清欢腕间的血咒镯,想起她总在月圆夜独自流泪的模样。
所以...你故意接近沈清欢?他问。
不然呢?圣颜笑道,拜火教要龙气,沈清欢要孩子。我不过是...顺水推舟。
话音未落,圣颜突然暴起!他的手掌泛起黑雾,直取徐凤年咽喉!
徐凤年挥剑格挡,剑气与黑雾相撞,迸出火星。
圣颜的身形如鬼魅般飘忽,指尖划过徐凤年手臂,留下一道血痕。
王爷,您的血...可是大补。圣颜舔了舔指尖,当年沈清欢的血,也是这般...甘甜。
徐凤年怒极,大凉龙雀剑化作一道流光,刺向圣颜心口!
圣颜不躲,任由剑尖穿透胸膛。
他的笑容愈发狰狞:没用的...我这具身子,是用三皇子的龙气和百个婴儿的血祭炼的。
除非...你杀了这孩子。
徐凤年的剑停在半空。他望着圣颜胸口的剑,又看了看远处竹屋中熟睡的三皇子,喉间泛起腥甜。
杀了他?圣颜笑了,你杀了他,便再无龙气可用。
拜火教的...可还在等着呢。
住口!徐凤年抽出剑,鲜血顺着剑刃滴落。
圣颜的身体开始虚化,黑雾从伤口中涌出:徐王爷,您输了。这孩子的龙气...终究是我的。
话音未落,圣颜的身影化作一团黑雾,消散在风雪中。
徐凤年踉跄着后退,望着空荡荡的山顶,胸口剧烈起伏。
王爷!宁峨眉的声音从山下传来,李先生让您快回去!三皇子...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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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屋内,三皇子坐在榻上,颈间的玉珏泛着微光。
他揉了揉眼睛,奶声奶气地喊:阿娘?
沈清欢扑过去,将他搂进怀里:小宝,你醒了?
三皇子指着窗外的雪,阿爹...在看雪吗?
徐凤年走过去,蹲在榻前:小宝,阿爹在看你。
三皇子歪着脑袋,伸手拽他的衣角:阿爹,阿娘说...我是龙子。
徐凤年心中一震。他望着孩子纯净的眼睛,突然笑了:是。
你是龙子,是北凉的希望。
沈清欢望着两人,眼中泛起泪光:小宝,等你长大...阿娘带你去看江南的桃花。
三皇子点头,还要带阿爹去看天狼山的雪。
徐凤年握住孩子的手,感受到掌心的温度。
小宝,他轻声道,阿爹会护着你。无论...发生什么。
窗外,雪仍在下。天狼山的雪,白得纯粹,像极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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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北凉王府的书房。
赵惇坐在案前,手中捧着《大藏经》。
他望着窗外的雪,轻声道:凤年,你说...三皇子的龙气,真的能镇住北凉的国运?
徐凤年站在他身旁:能。因为...他是北凉的孩子。
赵惇笑了:当年朕屠了北莽三州,以为能换来太平。
如今看来...是朕错了。
陛下错了。徐凤年摇头,能换来太平的,从来不是刀枪,是人心。
赵惇望着他,眼中泛起欣慰:凤年,朕...对不起你。
陛下何出此言?徐凤年挑眉。
朕曾怀疑你...怀疑你与北莽勾结。赵惇苦笑,如今看来...是我小肚鸡肠。
徐凤年握住他的手:陛下,北凉的未来...需要您。
赵惇点头:朕知道了。明日...朕要去太庙,祭告先帝。
徐凤年点头:
窗外,雪停了。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案头的《大藏经》上,泛着柔和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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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完)
第二十章 龙涎香烬
北凉的雪落了七日,天狼山的雾凇挂满枝桠,像极了姜妮绣绷上的银线。
徐凤年站在王府后园的梅树下,望着阿瑶踮脚去够枝桠间的红梅,发间的并蒂莲绣品被风掀起一角,露出耳后那枚他亲手刻的字。
阿瑶!姜妮的声音从廊下传来,她端着青瓷碗,碗里浮着红枣枸杞,过来喝药,李先生说你要补气血。
阿瑶吐了吐舌头,转身扑进姜妮怀里。
姜妮替她理了理鬓角,目光落在徐凤年身上时,眼尾的细纹里漾着笑:凤年,赵大人差人来问,太庙的祭器可需添置?
徐凤年收了折扇:让工部选上等青铜,刻昭昭日月四字。
他顿了顿,再让青鸟去西域,把那批血竭的余货全买了。
血竭?姜妮挑眉,不是说...已经用完了?
圣颜跑了。徐凤年望着远处的雪山,他腰间的血竭袋子,我亲眼见着被山风卷走了。
廊下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宁峨眉掀帘而入,玄铁重剑上还沾着雪水:王爷!北莽的商队到了,说是...要见三皇子。
北莽商队?徐凤年皱眉,拓跋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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