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的清晨，派出所院子里还留着昨夜烟花的碎屑，红灯笼在冷风中轻轻晃动。小胖正围着电炉煮汤圆，白色的汤圆在锅里翻滚，冒着甜甜的热气。董敏仁刚洗漱完，就看见队长李景行拿着值班表走过来，眼里带着笑意：“董敏仁，你昨晚没睡好？看你眼球都有点红。”
“队长，还好，巡逻到后半夜，回来眯了两小时。” 董敏仁接过值班表，上面写着上午要去车站周边巡逻 —— 春节后返程高峰，旅客多，容易丢东西。他刚把警帽戴正，值班室的电话就响了，是其他派出所转来的警情：“派出所吗？有位旅客在你们辖区的公交站丢了行李箱，里面有孩子的奶粉和重要证件，麻烦你们帮忙找找！”
“您别急，说清楚地址和行李箱特征！” 董敏仁握着笔快速记录，“东风路公交总站，棕色行李箱，上面贴了个小熊贴纸，对吧？我们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他抓起对讲机喊：“李昀，跟我去公交总站，大高个你去调周边监控，邹圣在站台附近走访，咱们分头找！”
警车往公交总站开的路上，晨光透过车窗洒进来，给街道镀上一层暖光。路边的商铺大多没开门，只有几家早餐店亮着灯，飘出豆浆的香味。李昀看着窗外，笑着说：“昨天陈奶奶还说，初一要给咱们送汤圆，没想到小胖先煮上了。” 董敏仁点了点头，想起昨夜陈奶奶拉着他的手说 “年后常来”，心里暖暖的。
公交总站的站台挤满了返程旅客，拖着行李箱的人来来往往。报警的是位穿米色外套的女人，怀里抱着个熟睡的孩子，手里攥着张公交车票，眼眶通红：“警察同志，我刚才坐 102 路公交，下车时忘了拿行李箱，等我回头找，车已经开走了！里面有孩子的奶粉、换洗衣物，还有我和我老公的身份证，要是丢了，连火车都没法坐，怎么办啊，呜呜呜”
“女士，您先别慌，” 李昀递过纸巾，帮她把孩子的毯子裹紧，“您记得公交车的车牌号吗？大概几点下的车？” 女人想了想，报出一串车牌号，又补充道：“大概八点十分下的车，我抱着孩子，手里还拎着袋子，就忘了行李箱。”
董敏仁立刻给大高个打电话，让他重点查 102 路公交在八点十分前后的监控。没过五分钟，大高个的消息就发了过来：“董哥，查到了！行李箱被一位穿蓝色外套的大爷拿错了，他坐同一辆公交到了西区菜场站，现在应该还在菜场附近！” 董敏仁赶紧带着女人往西区菜场赶，路上还不忘安慰她：“大爷看着像附近居民，应该是没注意拿错了，咱们很快就能找着。”
西区菜场的入口处，果然有个穿蓝色外套的大爷，正蹲在路边摆弄行李箱，嘴里还念叨：“这箱子怎么不是我的？贴的小熊贴纸我也没有啊……” 董敏仁快步走过去，笑着说：“大爷，您是不是拿错行李箱了？这位女士的箱子跟您的很像。” 大爷愣了愣，赶紧打开自己的黑色行李箱：“哎呀！还真是拿错了！我这箱子里都是给孙子买的玩具，可别让人家着急了。”
女人看着失而复得的行李箱，激动得眼泪掉下来，非要给大爷塞红包：“谢谢您，也谢谢警察同志，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大爷摆摆手，笑着说：“不用不用，都是误会，你们赶紧去赶火车吧，别耽误了行程。” 董敏仁帮女人把行李箱搬到出租车上，又叮嘱她：“以后出门带孩子，重要东西别离手，要是再丢了，第一时间给我们打电话。”
处理完行李箱的事，已经是上午十点多。董敏仁刚想回所里吃汤圆，就想起张爷爷今天出院 —— 昨天他侄子说，大年初一接老人回家，正好去看看。他跟李昀拐去超市，买了袋水果和一箱牛奶，又去药店帮老人买了常备的降压药，拎着往张爷爷家走。
张爷爷家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电视声。推开门，看见张爷爷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个热水袋，他侄子在厨房忙活，听见动静赶紧出来：“董警官，你们怎么来了？快坐！我正煮着茶呢。” 张爷爷看见他们，眼睛一亮，挣扎着要站起来，董敏仁赶紧扶住他：“爷爷，您刚出院，别乱动，我们就是来看看您。”
“昨天在医院还跟护士念叨你们，没想到今天就来了。” 张爷爷拉着董敏仁的手，指了指墙角的电暖器，“这东西真好用，屋里暖乎乎的，再也不用怕煤烟了。” 李昀帮老人把水果放在茶几上，又检查了电暖器的线路：“爷爷，您要是觉得冷，就把温度调高点，别冻着，有不舒服的地方，随时给我们打电话。”
从张爷爷家出来，已经是中午十二点。路过东风小区时，看见刘奶奶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个保温桶，看见他们赶紧跑过来：“小董警官，李警官，我猜你们就会路过，这是我煮的汤圆，芝麻馅的，快拿着，大年初一得吃汤圆，团团圆圆。” 保温桶里的汤圆还热乎着，董敏仁接过，心里满是暖意 —— 辖区的居民总是这样，记着他们的好，用最朴实的方式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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