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忽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敲打着玻璃窗,像极了瑞士阴雨的午后。
泠珠站在巨大落地窗前,指尖轻轻划过手机屏幕,映出一张与她有三分相似的脸——那是她姐姐泠玉最后一张照片。
照片里眼角眉梢都透着极致的柔美。
“合适的人家找到了吗?”
泠珠对着电话那头问道,。
电话那端的术士沉默了片刻:
“有是有一个,是当地一个土豪劣绅的儿子,被人寻仇,让人活活打死了。死得很是凄惨啊。”
泠珠的指尖在窗玻璃上画着圈:
“怎么死的,我不关心。只要出得起价。”
“他们看了泠玉的照片很满意。”
“呵呵,”泠珠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我姐走之前还是清清白白的,能不满意吗?”
“出价多少?”
“三百万。”
电话那头的人停顿了片刻,半晌才接着说:
“但是骨灰即刻要跟他们儿子下葬。”
“没问题,我今天就跟你去取出来。”泠珠利落地挂了电话。
泠珠收拾好随身物品,按下把手,门锁“咔哒”一声打开。
她刚要迈出,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道猛地按倒在地。
“你们是谁?为什么抓我?”
泠珠惊恐地尖叫,手腕上传来金属的冰凉触感。
一个面容冷峻的女便衣为她戴上手铐,动作干净利落。
这时,一个身着深灰色卫衣的年轻男人从阴影处缓步走出。
他身形挺拔,眉目如刀削般分明,那双黑眸深不见底,仿佛能洞穿人心。
“你在瑞士做什么了?”
卫夙阳的声音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泠珠强自镇定: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姐姐泠玉。”
“那是意外!”
泠珠的声音不自觉地尖利起来,像被踩到尾巴的猫。
卫夙阳冷冷说道:
“是不是,你说了不算。我们已经掌握了证据。”
泠珠咬紧下唇,不再说话。
那天的悬崖边、山脚下明明都空无一人,远处的缆车也早已停运,不可能有人看见。
意外身亡的证明也办得干干净净,还能有什么证据?
“我要联系律师。”
泠珠抬起头,试图在卫夙阳眼中找到一丝破绽。
“会让你找的,但不是现在。”
卫夙阳的目光像淬了冰,恨不得将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千刀万剐。
黑色的尼龙布套罩住了泠珠戴手铐的双手,两个身形高挑的女警一左一右将她夹在中间。
她被半推半拉地带进电梯,地下车库里,三辆黑色越野车早已等候多时。
车子驶出城区,拐向郊外的私人停机坪。
泠珠的心跳越来越快,这不是去公安局的路。
“这是带我去哪?你们违规执法,我要告你们!”
泠珠挣扎着,却被身旁的女警牢牢按住。
便衣公安拿着记录本,开口询问:
“你把你姐姐的骨灰放在哪里?”
“我忘了。”
泠珠别过脸去,看向窗外飞速后退的梧桐树。
车队驶入一个隐蔽的停机坪,一架银灰色的私人飞机静静停在雨中。
泠珠被押下车,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顺着脸颊滑落。
上龙溪别墅的三楼,一个几乎透明的身影静静立在落地窗前。
当泠珠被押解下车的那一刻,泠玉身影晃动起来,像是水中的倒影打散。
泠玉看着楼下那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妹妹,魂魄深处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她记得最后那一刻,泠珠眼中疯狂的光芒,记得那只推向她的手,记得坠落时耳边呼啸的风声。
“泠玉。”
卫夙阳快步上楼,小心翼翼地取下颈间佩戴的阴玉。
玉佩通体墨黑,却在中心隐约透出一丝血纹。
他将玉佩为泠玉戴上,那道几乎透明的身影这才稍稍凝实了些。
“谢谢你,卫夙阳。”
泠玉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
卫夙阳伸手,怜爱地想擦去她脸上的泪,指尖却穿过了那片虚无。
他心中一痛,只能柔声说:“接下来,交给我。”
便衣公安在一楼的客厅开始了对泠珠的问话。
“今年十一月三日,你在哪里?”
“瑞士,采尔马特”
“去做什么?”
“旅游。”
“和谁一起?”
“我的姐姐。”
“泠玉女士在瑞士的死亡证明显示是意外坠崖,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泠珠抬起头,露出一抹讽刺的笑:
“没有。那是意外,瑞士警方已经结案了。”
无论怎么问,泠珠始终咬定是意外。
问话持续了两个小时,最终,警方给她戴上手铐脚镣,将她关在了别墅的阁楼里,留下两个人在房门外看守。
其余人则在别墅里外搜寻泠玉的骨灰。
夜幕降临,阁楼里只有一扇小窗透进月光。
泠珠蜷缩在角落,盘算着如何联系律师,如何反告卫夙阳非法拘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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