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李信率领左队和中路军从谷后杀出,此时的匈奴人早已乱作一团,有的身上着火,有的四处逃窜,根本无力抵抗。止戈卫们如虎入羊群,弯刀挥舞,很快便将谷内的匈奴人杀的溃散。
然而,这场大胜却没能让李信放松——火光照亮了半边天,必然会引来更多的匈奴人。果然,不到半个时辰,斥候便再次回报:“将军,匈奴人大批援军到了!约三千人,分三路向咱们这边赶来,已经快到谷口了!”
李信脸色一沉,立刻下令:“撤!向肯特山方向走!所有人轮换战马,保持速度,绝不能被他们缠住!”他知道,肯特山地形险峻,多峡谷与密林,匈奴人的骑兵在那里施展不开,而且山中还有他们之前预设的补给点,只要进了山,就能暂时摆脱追兵。
士兵们立刻翻身上马,一人骑着两匹马,剩下的三匹则用缰绳牵着,沿着胪朐河向肯特山疾驰。马蹄踏在冰面上,溅起细碎的冰渣,身后的匈奴追兵越来越近,喊杀声隐约可闻,却始终追不上他们——一人五马的优势在此刻尽显,士兵们可以随时换乘战马,保持最快速度,而匈奴人的战马早已疲惫不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远去。
就在李信率领东路军与匈奴追兵周旋时,北线的贝加尔湖岸边,赵佗正带着五十名士兵向契骨部长老巴图告别。蒙古包前的篝火还在燃烧,巴图捧着一袋风干的羊肉,塞到赵佗手中:“贵客,这是咱们部落最好的肉干,你们路上吃。贝加尔湖这时候已经结冰了,但沿岸有不少暗流,你们走水路时一定要小心。”
赵佗接过肉干,郑重地向巴图行了一礼:“多谢长老这些日子的照顾,等咱们回到大秦,定会派人来报答契骨部。”
巴图笑着摆了摆手:“咱们是朋友,说这些就见外了。对了,我派去打探消息的牧民回来了,说呼衍骨的三千骑兵都去追一支向东走的秦军了,草原上的匈奴人很少,你们路上应该很安全。”
赵佗心中一松——李信果然成功吸引了追兵。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士兵,每个人都只骑着一匹马,那是契骨部能凑出的最后五十匹战马,虽然不如李信他们的战马健壮,却也足够支撑到贝加尔湖。“那我们就启程了。”赵佗翻身上马,对士兵们下令,“所有人检查羊皮筏子,咱们沿着贝加尔湖西岸走,遇到水路就用筏子,争取早日进入大秦境内。”
士兵们齐声应诺,纷纷牵着马,向贝加尔湖方向行进。岸边的积雪没过脚踝,寒风卷着雪粒打在脸上,却挡不住他们前进的脚步。赵佗看着身旁的士兵——他们大多是南方人,水性出色,出发前早已将羊皮筏子检查妥当,只待遇到合适的水域,便能顺流而下。
远处的贝加尔湖如一块巨大的蓝宝石,湖面结冰的部分泛着冷光,未结冰的水域则波光粼粼。赵佗勒住马缰,回头望了一眼契骨部的方向,又望向东方——那里有李信的东路军,西方有苏角的西路军,他们虽分三路,却有着同一个目标:带着胜利的消息,回到大秦。
此刻,李信的东路军已接近肯特山的山口,身后的匈奴追兵仍在紧追不舍;苏角的西路军已深入燕然山,离云中郡越来越近;而赵佗的北路军,则正沿着贝加尔湖,踏上一条充满未知却相对安全的归途。漠北的风雪虽烈,却吹不散大秦锐士的信念,一场横跨漠北的归途之战,仍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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