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的深夜,寒星稀疏地缀在墨蓝色的天幕上,草原上的风卷着雪粒,打在援军士兵的棉甲上,发出“簌簌”的声响。韩信勒住马缰,胯下的战马打了个响鼻,前蹄轻轻刨了刨冻土。他抬头望向远处的地平线,那里隐约能看到棱堡群方向悬着的三盏孔明灯,昏黄的光在黑夜里像三颗定心丸。
“就这里。”韩信的声音清脆却坚定,打破了深夜的寂静,“此处是缓坡,视野开阔,既能俯瞰匈奴营寨,又便于火箭炮展开。让士兵们就地休整,喂饱战马,检查武器,争取明日在最关键的时刻动手。”
周勃连忙点头,翻身下马:“快!按韩公子说的做!斥候队立刻出发,侦查匈奴营寨的位置、规模,尤其是头曼的主营在哪里,务必摸清!”
几名斥候应声而出,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彭越走到周勃身边,目光落在韩信的背影上,小声问道:“周将军,这位韩公子是……?看着年纪不大,倒有几分主将的气势。”
周勃笑了笑,拍了拍彭越的肩膀:“你可别小看他。太子为了寻他,前前后后花了一年时间,派人在楚地、齐地四处寻访,最后才在淮阴找到。找到后,立马安排他跟着项梁学武艺,跟着范增学计谋,太子对他的信任,可比咱们这些老将还要多几分。”
彭越挑了挑眉,眼中多了几分好奇:“哦?那倒要看看他的真本事。这可是十四万匈奴骑兵,不是闹着玩的。”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暗暗记住了“韩信”这个名字——能让太子如此看重的人,绝不会是等闲之辈。
韩信没在意两人的对话,他正蹲在地上,用手指在雪地里画着简易的地形图。缓坡下方是一片开阔的草原,草原尽头隐约能看到黑压压的帐篷群,那便是匈奴的营寨。“匈奴营寨连绵不绝,至少有十几里长,”韩信喃喃自语,“头曼的主营肯定在中间,周围会有亲卫把守。若是能一举端了他的主营,匈奴大军必乱。”
没过多久,斥候便回来了,气喘吁吁地禀报:“将军!匈奴营寨就在前方十里处,至少有十四万骑兵!头曼的主营在营寨中央,挂着黑色的狼头旗,周围有五千亲卫把守。其余的帐篷分散在四周,看起来很松散,像是刚集结不久。”
周勃倒吸一口凉气:“十四万?匈奴人是疯了吗?大冬天的不在草原上过冬,非要来跟咱们死磕!”
彭越皱了皱眉,沉吟道:“我估计,李信将军那边是成功了。说不定真把冒顿的首级给取了,头曼是急红了眼,想杀了太子报仇,不然不会动用这么多兵力。”
韩信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亮光,点头道:“彭将军说得对。匈奴大军前后的表现太不一样了——之前只是追击,现在却不惜一切代价围攻棱堡,肯定是内部出了大事,冒顿身死的消息十有八九是真的。这对咱们来说,是个好机会。”
就在这时,东方的天际泛起了一抹鱼肚白,草原上的风渐渐小了些,远处的匈奴营寨传来了动静——炊烟袅袅升起,士兵们的呐喊声隐约可闻,显然是在集结准备进攻。
周勃急了,连忙说道:“不好!匈奴人要进攻了!咱们赶紧冲下去,跟太子他们里外夹击!”
“不行。”韩信摆了摆手,眼神依旧沉稳,“现在不是时候。匈奴大军刚集结,士气正盛,咱们贸然冲锋,只会跟他们硬碰硬,损失太大。得等,等他们把主力都派去攻棱堡,营寨空虚的时候再动手。”他转头看向彭越,“彭将军,你可知头曼的主营具体在哪个位置?”
彭越走到雪地里的地形图前,指着中间的一个点:“就是这里。我刚才让斥候仔细看了,那座帐篷比其他的大两倍,周围的亲卫都是重甲骑兵,很好认。”
韩信点了点头,开始分配任务:“彭将军,你率一万骑兵,埋伏在缓坡两侧的灌木丛里。等咱们的玄鸟火箭炮第一轮齐射后,你就带着骑兵直冲头曼的主营,务必打乱他们的指挥中枢。记住,不用恋战,只要把匈奴的亲卫冲散,让头曼首尾不能相顾就行。”
彭越愣了一下,有些犹豫:“直接冲主营?万一被匈奴的亲卫缠住怎么办?”
“不会。”韩信自信地说,“火箭炮第一轮齐射会用地狱火燃烧弹,烧他们的营寨,制造混乱。到时候匈奴的亲卫肯定会忙着救火,你趁机冲锋,必能一举得手。”
彭越看了看周勃,见周勃点头示意,便不再犹豫:“好!末将遵令!”说完,他转身去集结骑兵,士兵们纷纷检查战马的鞍具,磨利手中的弯刀,眼中满是战意。
韩信又转向周勃:“周将军,你让步兵们都扛上秦旗,越多越好。等火箭炮开火后,让他们在缓坡上摇旗呐喊,把旗帜插得满山都是,营造出咱们有十万大军的假象。半刻钟后,再让步兵冲下去,直奔匈奴的营寨,不用追求杀伤,主要是配合骑兵,进一步扰乱匈奴的军心。”
周勃心里犯嘀咕——这韩信年纪不大,指挥起来倒像个老将,连他这个主将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但他想到太子对韩信的信任,还是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去安排。”他转身走开时,心里暗暗想着:今日倒要看看,这韩公子到底有多大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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