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鲁伦河的冰面在阳光下泛着淡蓝色的光，李信骑着战马走在队伍最前，腰间的斩邪匕悬在玄色劲装外，刀刃上还沾着昨日从匈奴部落缴获的兽油，在寒风中凝结成一层薄霜。身后的一百五十名止戈卫早已没了前些日子的疲惫，每个人的马背上都驮着鼓鼓囊囊的皮囊——里面装着风干的羊肉、奶酪，还有刚剥下的狐皮、羊皮，足够支撑他们走半个月。
“将军，兄弟们这几天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一名士兵拍了拍马背上的狐皮袄，脸上带着笑意，“之前在肯特山冻得直打哆嗦，现在有了这皮毛，夜里站岗都不觉得冷了。”
李信笑着点头，勒住马缰：“连续走了五天，得找个部落休整一晚，养足精神。匈奴的追兵肯定还在后面，咱们得随时准备应对。”话音刚落，前方的斥候便策马回来，手里还提着一只刚打的雪鸡：“将军！前面十里外有个匈奴小部落，约莫百来人，牛羊不少，没看到重装骑兵，都是放牧的牧民！”
“就选这里。”李信眼神一凛，翻身下马召集队伍，“一会儿咱们分成三组，一组围帐篷，一组牵牛羊，一组看住牧民。若是他们不反抗，就把人绑在帐篷里，留些干粮；若是反抗，不用客气，速战速决，别耽误时间。休整一晚后，咱们换上他们的兽皮，赶着牛羊往辽东走，用牧民的身份做掩护，能少不少麻烦。”
士兵们齐声应诺，纷纷检查武器——诸葛连弩上了弦，拳刺绑紧在手腕，连马蹄都用麻布裹住，避免发出声响。黄昏时分，队伍悄悄摸到部落外围，李信一声令下，三组士兵同时行动：围帐篷的士兵迅速用麻绳绕住帐篷柱子，防止里面的人出来；牵牛羊的士兵动作麻利地解开羊圈，将牛羊赶到一起；看住牧民的士兵则举着弩箭，对着惊慌失措的牧民大喝“不许动”，匈奴牧民见对方人少却个个精锐，没敢反抗，很快便被绑在帐篷里，嘴里塞了麻布，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
止戈卫们在部落里升起篝火，烤着新鲜的羊肉，喝着牧民酿的马奶酒，终于睡了个安稳觉。次日清晨，他们换上匈奴人的兽皮袄，脸上抹了些烟灰，赶着牛羊，装作迁徙的牧民，朝着辽东方向走去。接下来的十天里，他们用这套“借粮休整”的战术，接连洗劫了六个匈奴小部落，不仅补充了物资，还收集了大量关于辽东方向匈奴部落分布的情报，队伍的士气越来越高。
这日正午，他们正赶着牛羊走在一片开阔的草原上，远处突然来了十几名骑兵——这些人身穿褐色皮甲，头盔上插着白色的羽毛，与匈奴的黑色皮甲截然不同。“将军，这不是匈奴人！”一名负责侦查的士兵低声说道，眼中满是警惕。
李信还没来得及回应，那些骑兵便冲到近前，为首的人用生硬的匈奴语喊道：“你们是哪个部落的？快滚回你们的草场！再往前走，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止戈卫中，一名精通匈奴语且去过漠北东部的士兵立刻上前，装作惶恐的样子回道：“我们是西边来的牧民，草原上闹了兵灾，想迁去辽东躲避冬天，还望大人行个方便！”
为首的东胡骑兵皱了皱眉，眼神里满是不屑：“辽东是我们东胡的地盘，哪容得下你们匈奴人？再走一步，就把你们的牛羊都没收！”
李信心中冷笑——正想找机会挑拨东胡和匈奴的关系，没想到对方主动送上门来。他悄悄抬手，诸葛连弩对准为首的东胡骑兵，语气平静却带着杀意：“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咻！”弩箭破空而出，精准地射中为首东胡骑兵的胸口，那人哼都没哼一声，便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其余止戈卫立刻动手，诸葛连弩齐发，箭雨瞬间笼罩了东胡骑兵。不到一炷香时间，十几名东胡骑兵便死了十人，剩下四人见势不妙，调转马头就跑。
“别追。”李信抬手制止，眼中闪过一丝计谋得逞的笑意，“让他们回去报信，东胡肯定会以为是匈奴人杀了他们的人，到时候双方起了冲突，咱们就能趁乱往辽东走。”他转头看向士兵们，指了指东胡骑兵掉落的皮甲，“东胡部落的皮毛比匈奴的厚实，咱们正好去‘借’点，冬天赶路也能更暖和。”
士兵们轰然应诺，脸上满是兴奋——既能挑拨敌人，又能补充物资，这趟漠北之行，倒多了几分意想不到的“收获”。
而就在李信等人在漠北草原上周旋时，千里之外的大秦都城咸阳，正沉浸在凯旋的喜悦中。咸阳城外的官道上，百姓们早已挤满了街道，有的手里捧着刚烤好的胡饼，有的提着装满热水的陶罐，还有的小孩拿着五颜六色的野花，踮着脚尖望向远方——他们等待的，是从漠北征战归来的太子扶苏，还有立下赫赫战功的止戈卫。
正午时分，远处传来震天的马蹄声，一面玄色的国旗率先出现在视野中——旗面以黑色为底色，左侧绣着一颗金黄色的五角星，右侧则是蜿蜒的长城图案，在阳光下格外醒目。“是太子的旗！太子回来了！”百姓们欢呼起来，纷纷朝着队伍涌去，将手中的胡饼、热水递给士兵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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