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在那座七号分流枢纽发现隐藏的“幽灵信号”和诡异符文后,韩逸梦团队的“技术顾问”工作性质,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表面上,他们依旧勤勤恳恳、骂骂咧咧地四处“优化”着总枢那“老旧不堪、设计反智、能耗感人、迟早药丸”的破烂能源网络,顺便从陈云水特使那里薅着羊毛,中饱私囊。暗地里,每一次“出诊”,都变成了对潜藏在能源网络深处的、那个神秘第三方势力的秘密侦察。
袁庆林彻底化身“强迫症晚期患者”兼“被害妄想症狂魔”。每到一处节点,他不再仅仅满足于吐槽和装几个“优化模块”,而是会像只警惕的猎犬,拿着他那堆不断升级、外形越来越像破烂、功能却越来越邪门的探测法器,在那些巨大的管道、闪烁的符文阵列、轰鸣的能量核心周围反复扫描、嗅探,嘴里念叨着旁人听不懂的术语:“背景灵能频谱基线偏移率……符文共振残留谐波……能量流中的非自然信息熵增……”
他甚至在韩逸梦的默许和芯片资料库的“启发”下,偷偷摸摸地研发了几个专门用于捕捉和记录那种“幽影波纹”信号的微型装置,伪装成“辅助散热片”或“接地符文冗余增强器”,趁着“优化”的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安装在疑似“幽灵节点”的附近。这些装置会自动捕捉特定频段的能量脉冲,将加密信号压缩、伪装成正常的能量波动数据,再通过极其微弱的、混杂在背景噪音中的灵能谐波,定向发回绿洲中一个被层层屏蔽的、用猎杀者核心改造的、被袁庆林命名为“谛听一号”的信号接收基站。
与此同时,韩逸梦则通过芯片,结合袁庆林传回的数据和自己扫描到的符文结构信息,在识海内构建起一个庞大的、不断更新的、关于总枢北部荒原区域能源网络的动态三维模型。模型上,除了标明的总枢官方节点、他们自己安装的“后门”和窃能点,还多出了一条条若隐若现、断断续续的、用暗红色标注的“幽灵信道”。这些信道如同寄生在巨兽血管中的隐秘线虫,依附于主能量管道,悄无声息地延伸、分支,连接着一些意想不到的位置——某些偏僻的监测盲区、废弃的旧矿坑、甚至是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低级净化法阵节点。
“这布局……不像单纯的窃听或能量窃取。” 韩逸梦凝视着识海中那错综复杂、却又隐隐构成某种特定拓扑结构的暗红色网络,眉头紧锁,“更像是一个……分布式的、低功耗的、具有特定功能指向的……监控与中继网络。它的核心节点似乎不止一个,信息流向也并非单向。有些节点在接收脉冲,有些在转发,还有些……似乎在休眠,或者等待激活。”
“他们在监视什么?或者说,在等待什么?” 云璎珞站在他身侧,清冷的眸子倒映着识海中流转的数据流幻影。借助梦境之力的特殊感知,她有时能捕捉到模型中那些“幽灵信道”传递信息时引发的、极其微弱的现实涟漪,为模型的完善提供了宝贵补充。
“不知道。但肯定所图非小。” 韩逸梦摇头,“能悄无声息地在总枢眼皮子底下布下这样的网络,技术水准和对总枢系统的了解程度都极高。而且,从脉冲信号的加密复杂度和信道设计的隐蔽性来看,对方极其谨慎,目的性极强。我们之前的行动,可能无意中触碰到了这个网络的某个末梢,或者……被他们察觉到了?”
这个猜测让众人心头蒙上一层阴影。一个隐藏在暗处、技术高超、目的不明的势力,远比明面上的徐勇钢和陈云水更令人不安。
然而,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陈云水那边依旧“合作愉快”,送来的“研究经费”和稀有材料有增无减,对袁庆林那些天马行空的“优化方案”和越来越高的“材料损耗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偶尔会“不经意”地询问一下对某些特定区域节点“优化”的可能,似乎想借他们的手,加强对某些关键位置的控制。徐勇钢那边也暂时没有大动作,只是加强了对几个主要能源枢纽的巡逻,对“黑骷会”的搜捕力度加大,看起来更像是在无能狂怒和清理内部。
就在韩逸梦怀疑自己是否多心,那“幽灵信号”只是某种上古遗留的、无意识的自动化机制时,意外发生了。
这一日,袁庆林正带着两名“特使府助理”(实为监视者),在位于熔火之心西北侧、一处负责向几个中型劳改矿场供能的“十三号次级配电站”进行“例行巡检与效能评估”。这处配电站规模不大,但位置关键,供应着好几处重要矿场的能源,一旦出事,影响不小。
袁庆林照例开启“话痨吐槽”模式,对着老旧的转换法阵和落后的稳压符文阵列一顿输出,把那两名只有炼虚期、对高深技术一知半解的监视者唬得一愣一愣。趁他们分神记录“袁大师金句”的功夫,袁庆林熟练地将一个伪装成“防过载泄压阀备用零件”的微型信号捕捉器,安装在了主能量管道一处检修阀门的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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