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证实了诊疗记录很可能在“特殊观察区”,而销毁地点在顶楼。
并且指出了一条特殊的、“隔离”的通道,但似乎有严格的时间限制和危险性。
宝贵的初步线索!
他将这张脆弱的通知小心地折好,收起。
继续搜寻,在前台一个角落的、倾倒的废纸篓里,他找到了半张被撕碎的、塑封的楼层示意图。
大部分区域模糊不清,但依稀能辨认出“门诊部”、“住院部”、“药剂科”等字样轮廓。
以及一个被用红笔匆忙圈出的、位于住院部区域的箭头,旁边写着模糊的小字∶
“隔离通道”。
但具体的入口位置和路径完全看不清。
至少有方向了,住院部以及隔离通道。
他直起身,目光投向大厅那几条深邃的、通往不同方向的走廊入口。
正前方的走廊似乎标着“门诊部”的残破指示牌。
右侧有一条更狭窄的、没有标识的通道。
左侧则是一条被倾倒的座椅和杂物部分堵塞的走廊,通向更深的黑暗。
该选择哪一条?
就在他犹豫之际,一阵极其微弱、却清晰无比的金属摩擦声,仿佛来自极远的地方,又仿佛就在身边的阴影里,轻轻地、嗒地响了一声。
声音转瞬即逝,死寂再次笼罩。
林默全身肌肉瞬间绷紧,手电光猛地扫向声音可能传来的方向——那条被杂物堵塞的左侧走廊深处。
黑暗中,只有尘埃在光柱中缓缓飘动。
是错觉?是老鼠?
还是……别的什么?
口袋里的管理员铁牌冰冷沉寂,没有任何反应。
但一股莫名的寒意,却顺着他的脊椎,缓缓爬升。
他站在废墟般的大厅中央,手电的光圈是他唯一的安全区。
而四周的黑暗深渊里,仿佛有无数双眼睛,正在无声地注视着他这个不速之客。
探索,才刚刚开始。
那声轻微、却清晰无比的金属摩擦声,如同冰冷的针尖,刺破了死寂的帷幕,也刺中了林默紧绷的神经。
他猛地转身,手电光柱如同受惊的毒蛇,倏地射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那条被倾倒的座椅和破损医疗设备部分堵塞的左侧走廊深处。
光柱撕裂黑暗,照亮了漂浮的尘埃和斑驳的墙壁。
走廊深处空无一物,只有更深沉的黑暗在光线边缘蠕动。
那声“嗒”的轻响没有重复,仿佛只是幻觉,或是某个遥远角落的结构应力释放。
但林默不敢大意。他紧握管工刀,屏住呼吸,侧耳倾听了几分钟。除了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再无任何异响。
是错觉吗?
在这极度寂静和紧张的环境下,听觉变得异常敏感,产生误判并不奇怪。
但他无法完全安心,那声音太真实了。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悸动。无论如何,探索必须继续。
左侧走廊是当前唯一有明显异常响动来源的方向,也可能是通往住院部的路径之一。
他小心翼翼地拨开挡在走廊入口处的倾倒座椅,金属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吱呀声,让他头皮发麻。
林默侧身挤进了这条更为狭窄、阴暗的通道。
这里的空气更加污浊,霉味和那种甜腻的腐败气息更浓,还混合着一股淡淡的、令人不适的铁锈和机油味。
手电光照去,地面上的灰尘更厚,散落着更多的碎屑和不明污渍。
墙壁上的剥落更加严重,裸露出的水泥墙体颜色深暗,仿佛被什么液体长期浸染过。
走廊两侧的房门大多紧闭,门牌锈蚀或脱落,难以辨认。
走了十几米,前方出现了一个拐角。
刚过拐角,他的手电光扫过地面,猛地定格!
前方不远处的走廊地面上,有一片大面积、已经干涸发黑、呈泼溅状的污渍!
污渍边缘模糊,渗透进了水泥地的缝隙里,颜色暗沉得近乎漆黑,在灰尘覆盖下依然显眼。
污渍周围,散落着一些细小的、尖锐的玻璃碴和一只被踩扁、针头扭曲的塑料注射器。
景象触目惊心。
这里显然发生过什么激烈的、不好的事情。
林默的心提了起来。
他警惕地蹲下身,与污渍保持距离,借助手电光仔细观察。
在污渍边缘的墙壁上,他看到了几道深深的、凌乱的抓痕,仿佛有人曾在此痛苦地挣扎、抠挖过墙面。
抓痕深入墙皮,甚至露出了底下的水泥,边缘残留着些许暗色的物质。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这一举动需要耗费他全身的力气一般。
他的手指紧紧捏住刀柄,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让刀尖滑落。
然后,他慢慢地、极其谨慎地将刀尖伸向那一小堆碎纸屑和灰尘。
每移动一毫米,他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仿佛那刀尖下隐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刀尖,不敢有丝毫的松懈,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终于,刀尖触碰到了那一小堆碎纸屑和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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